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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走后,月七前来禀报:“公子,朱顺说是珟夏和荆小六杀害了宋大娘。”
宇文玥头也不抬,:“你去处理一下。”
顺手将手旁的丝帕丢给月七,:“帮我扔了。”
“是”月七接过手帕。
月七临出门前,宇文玥又改了主意,:“慢着,别扔了,洗干净送回来。”
我匆忙跑进楚乔的房间,轻声叫醒她,:“小六,醒醒!”
“嗯,怎么了?”楚乔揉了揉朦胧的眼睛。
我平息心情,:“小六,你听着,如果有让人问宋大娘的事你就将责任推到我身上。”
“不行,这怎么可以!”楚乔听我这么说,瞬间醒了,“这事也有我的责任。”
我摁住楚乔的手,劝服她:“小六,你相信我,我不会有事的,听我的!”
荆小六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最终同意了我的建议。
我们没有想到的,在黑夜之中,有人听见了我和楚乔交谈的全过程。
天已经大亮,湖边聚集了不少家丁婢女。湖□□捞出三具尸体,全身腐烂不已,发出一股恶臭。
众人议论纷纷
“我的天呐,太恶心了!”
“谁怎么残忍啊?”
“谁知道,说不定他们惹到谁了。”
我瞪了一眼在谈论的婢女,警告她们不要多嘴。
其中有一具男尸,随身戴着绣有谢字的钱袋,这是宇文玥中毒当日为他诊治过的谢大夫。
剩下两具虽是女尸,但都是铁铃铛的婢女,显然不是宋大娘。在门阀之家,死了婢女不打紧,但谢大夫是士族,他的死,一定要查清楚。
“怀公子,我们是不是应该请仵作验尸,而不是如此武断的判断。”我在一旁毕恭毕敬的说。
宇文怀盯着珟夏,冷声说道:宇文玥□□出来的婢女,脖子还挺硬,到现在都不承认。”
我淡定的看着宇文怀,不说话。
朱顺立刻狗腿地上去抓住我,谄媚地对宇文怀说:“公子,我现在就砍了她的脖子!”
旁观的人有些惊慌,相比之下,我非常的淡定,坦然自若。
关键时刻,月七上前一步挡住宇文怀,恭恭敬敬的说:“怀公子,要动青山院的人,怎么也要有证据吧,可不要杀错人。”
“那好,那我们就把目击证人带上来。”宇文怀傲慢的看着月七。
其实朱顺早就买通厨娘,此时宇文怀将那厨娘召来。
“来,你说说,是谁杀的人?”宇文怀嚣张地说。
厨娘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珟夏,但可惜厨娘的话破绽太多,月七懒得理会直接将珟夏带回青山院。
宇文怀赶走了其他人,愤怒的大骂:“愚蠢!都是废物!”
朱顺表面奉承宇文怀,但内心极其看不起宇文怀。
“怀公子,老太爷有请。”宇文席的婢女锦媤前来传话。
宇文怀随锦媤到极乐阁,看见宇文席正在玩弄婢女。
“祖父,孙儿来了。”宇文怀毕恭毕敬的向宇文席行礼。
“哼,你说你还有什么用!”宇文席知道了宇文怀淘湖的事,对他失望至极,嘲讽道:“看来,三房这一代就要毁在你这个婢女生的庶子身上了,庶子就是庶子!”
宇文怀闻言,表面不生气:“是,祖父骂的是。”但眼神狠厉,紧握拳头,暗暗下定决心,迟早有一日会让老头子好看。
小八看着镜子里脸上的疤痕,暗暗着急,怎么办,我的脸!
一旁的小七见小八这副模样,安慰她:“八妹,你别担心,六姐去向珟夏姐借药了,你放心,你的脸一定会恢复的。”
“对,你说的对,宇文玥对珟夏很是上心,如果珟夏能飞上枝头,我们跟她的关系那么好,说不定我们也能跟着沾光,再说,如果六姐攀上了宇文玥,那我们就更好了!”荆小八显然已经被容貌被毁冲毁了头脑。
“你在说什么呀!”小七十分反对小八的话。
小八急着辩解,:“珟夏与我们无血缘关系,而六姐其实根本不是我们的亲姐!”
哐当一声,两人同时看向门口,楚乔直直地站在那里。
“你……你们在说什么?”楚乔一时间不敢相信。
小七不忍再骗楚乔,:“六姐,你……不是我们的亲生姐姐,那木珠是证明你身份的关键。”
楚乔闻言,颤抖地解开木珠,拿出里面的字条,但上面空无一字。楚乔拿着字条反复研究,却没有办法解出来。
我拿着昨日与宇文玥逛街市买的东西,来到楚乔的房间,兴高采烈地说:“小六,我来了!”
楚乔一脸茫然的看着我,我却被她面前的木珠吸引了,这……不是那棵木珠吗?
“珟夏,你看什么呢?”楚乔奇怪的问道。
我回过神来,尴尬的笑了笑:“没事,我是来跟你分享昨天我在街上买的东西。”
楚乔接过零食,扯出一个微笑:“谢谢你啊,珟夏。”
虽然在微笑,但是楚乔的脸上丝毫没有开心的样子。
我看了一眼桌上的木珠,问楚乔:“你……怎么了?”
“珟夏,你知道吗,我不是荆家的亲生女儿,我不是荆小六!”楚乔突然哭了起来,我挪到她身边,让她的头可以靠在我的肩膀上。
“珟夏,你说……我到底是谁?”楚乔哭红了眼眶,楚楚可怜。
我急忙拿出帕子给她擦眼泪,:“小六,你被别难过……”我话还没说完,就被楚乔打断了。
“其实,珟夏,其实我还有一个名字。”楚乔的眼睛空洞无神,我心里油然生出一股同情,“我……可能是楚乔,在我的梦里,经常有一个女人,她喊我楚乔……”
我握住楚乔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气氛降到了冰点,我与楚乔就像在黑夜中互相取暖的迷途旅人。
半晌,一个小婢女拿了一个盒子过来给她,恭恭敬敬的说:“珟夏姑娘,这是玥公子给的。”
我打开红木盒子,惊讶的发现里面是一只上好的玉镯。我转头问婢女:“公子现在在哪里?”
“公子现在在屋内。”婢女回答。
“楚……小六,我先去公子那一趟。”我轻声告诉楚乔。
得到楚乔的同意,我便匆匆跑向宇文玥的房间。
“公子。”我为宇文玥奉了一杯茶,但放好茶我就决定要走,毫无表示。
一旁一直等着听感谢话宇文玥忍不住提醒珟夏,:“珟夏,你可知人是要知恩图报。”
我看着他,他不会是特地提醒我他是我的恩人?
我心生一计,假意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说:“噢,当时是月七救的我,所以我是要去感谢月七,对吧?”(月七表示我默默当个背锅侠)
宇文玥被我气住了,将本要给珟夏的礼物拿出来,语气中有一丝生气:“给,你把这个礼物转交给月七。”
珟夏出去后,宇文玥站起身时不时往门外瞧去,看到珟夏回来,他立马转过身去,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我指着手上的戒指,笑靥如花地对他说:“公子啊,这是戒指是我的尺寸,月七可戴不了,给他就浪费了。”
宇文玥看着眼前的少女,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宇文灼今日将宇文玥叫到密室,意义深长地说:“如今,皇帝对谍纸天眼不信任,若如不能尽快肃清大梁安插在大魏的奸细,复兴谍纸天眼之事很难实现。”
“那祖父的意思是?”宇文玥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
“不如我们就用珟夏和荆小六。”宇文灼的眼睛里投射出阴谋的味道。
宇文玥连忙说:“祖父,孙儿认为万万不可,楚乔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胜任,珟夏更没有经过几天专业的训练!”
但宇文灼并没有停止他的计划,:“我告诉你,只要荆小六和珟夏能杀了那个人,就告诉你你母亲发疯的原因。”
宇文玥一愣,沉默良久,:“孙儿,谨遵祖父的话。”
遍布机关的石室里,楚乔被两条粗重的铁链绑住双手,而我直接被封了筋脉。我真是心累,不过一个试验,有必要这么狠吗?
我们困在石室中间,楚乔的身后有一个沙漏,沙漏完,就会触动这里所有的机关。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楚乔丝毫没有挣脱的痕迹。
我在一旁鼓励楚乔,:“楚乔,你试试用丹田,用丹田发力!”
很明显,楚乔用力了,但是她双手被绑住,根本无法将力释放出去。
沙子漏完,瞬时数箭齐发,眼看着利箭向自己射过来,楚乔身体里的能量瞬间被激发,铮的一声响,铁链断裂。
我尽量躲闪,但不可避免的受伤了,血浸染了蓝裙,突然,我的脑子里闪过一些零碎的片段,冰冷的尸体,惨叫声,萦绕在我耳边的惨叫声……
我痛苦的捂着脑袋,这是什么,我……我是谁?
“啊——!”我大喊一声,内力喷涌而出,一瞬间我的脑子一片空白,耳边楚乔的喊叫声越来越模糊。
“她怎么样了?”宇文玥细细地处理珟夏的伤口。
一旁的大夫收拾好东西,:“姑娘除了受了些皮肉伤,还受到了一些巨大的刺激,需要休养几天。”
宇文玥微微蹙眉,巨大的刺激?
“大夫,您再跟我去看看另一个姑娘。”月七将大夫请了出去。
宇文玥内疚地看着昏迷不醒的珟夏,悄悄牵起珟夏的手,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安排好珟夏后,宇文玥回到书房,燕洵已经等候已久了,见他来了,便扔给宇文玥一袋钱,说:“宇文玥,是钱是下荆小六的钱,你收了吧!”
宇文玥冷淡地说了句:“不卖。”
燕洵敏锐的觉察到宇文玥训练楚乔的动机,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宇文玥,你看啊,荆小六和我秉性相仿,并不适合这里。那不如跟我在一起,这样她会更开心的!”
宇文玥反问道:“是吗?我问你,燕北现在情势紧张,荆小六跟着你,难道不会受牵连?我看,她还是在宇文府当一名谍者更好。”
此刻,我正在院中看着楚乔训练,忽然看到一匹通体油亮的骏马慢步而来,正是燕洵的爱驹疾风。
元嵩随后而来,:“珟夏,你怎么在这儿?”
我担忧的看着元嵩,真为他的智商捉急啊,:“殿下,这是宇文家,我是宇文家的婢女,我不在这里,我应该在哪里啊?”
元嵩含羞地低下头,用只有他自己听得到声音说:“你要是想到我那去,我也不介意。”
我没有听清他的话,便问:“你……刚才说什么?”
“没……没什么!”元嵩害羞地骚了骚后脑勺。
他看见了远处的燕洵,向他大喊:“燕洵,你的疾风能不能借我一下?”
可燕洵眼中只有楚乔,随意丢下一句:“你能骑上它再说!”说完就去追跑开的楚乔了。
疾风性情高傲,根本不放元嵩骑。
我在一旁看得有些无聊,推开元嵩自信满满的对他这么:“你看我的!”
我摸着疾风的头,温柔的对它说:“来,疾风吃草。”
疾风果然安静地吃着草,任我摸着它的脖子,看着疾风温顺的样子,元嵩极为羡慕,极力让我骑马带他去兜风。
黄昏之中,桃花林里下了起花瓣雨,漫天花瓣潇潇落下,美极了。
元嵩带着珟夏一路疾驰,正好赶上花瓣雨。我不禁开口惊叹:“好美啊!”
一旁的元嵩有些羞涩的开口:“珟夏,其实……其实我很喜欢你,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
突然,我往一片绿树掩映之处瞥了一眼,朱顺就藏在树后。内心冷哼一声,跟踪我!
“珟夏,你在看什么?”元嵩见我迟迟不说话,以为我生气了。
我温柔的对他说:“我没事,只是现在我有点渴,我去找水,你等我一会。”说完就走向别处,好让朱顺有抓我的机会。
我故意被抓,就是想当面和宇文怀聊聊,省的他一直在暗处使坏。
——罪奴所——
“哎呀,珟夏姑娘,我们又见面了!”宇文怀嚣张的看着我。“珟夏啊,其实我一直很欣赏你,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些宇文玥的秘密啊?”
说完,一把匕首在我脸上轻轻划过。
我面无惧色的盯着他,:“怀公子找我就是为了探听玥公子的秘密吧认为我现在深得宇文玥喜爱,所以宇文玥什么事都会对我说吗?”
我很清楚,这是宇文怀到现在都不动我的理由。
宇文玥得知我被抓的事后,气恼不已,质问月七:“你们怎么能让她被宇文怀抓住呢!”
月七不知该说什么,可明显他说什么也没用了,因为宇文玥直接冲到罪奴所去救人了。
这时,我正在以拿到谍纸天眼的秘密为筹码和宇文怀谈合作,宇文玥冲进来时,我示意宇文怀挟持我,给宇文玥演一场戏。
珟夏被救走后,宇文怀大怒,随手杀了身边的一位下人泄愤,珟夏刚才一直在给她演戏,真当他看不出来。一旁的朱顺煽风点火地说:“公子啊,这珟夏竟然敢耍您,明显不把您放在眼里啊!”
与此同时,我闭嘴默默地走在宇文玥身后,没想到宇文玥一副清清冷冷的样子,一开口就说:“你为什么要跟元嵩去桃花林,你不知道你的伤还没有好吗,还是你对自己很有信心了?很有信心也不至于让我到罪奴所来救你!”
我不好意思的说:“公子,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下次不会了。”
宇文玥冷脸问道:“下次?你还想要下次,不觉得丢人吗?”
我撅着嘴,委屈地拉了拉宇文玥的袖口,表示我知道错了。
宇文玥也没有甩袖就走,而是默许了我牵着他的袖子。
元嵩过来时,我们刚好要走。他急急忙忙拦住我们的道路,微笑着对宇文玥说:“宇文玥,我要借珟夏几天!”
宇文玥冷冷的说:“不借,珟夏她犯错了,我要去惩罚她。”说完便将我拉走了,根本不理身后大喊大叫的元嵩。
黑夜笼罩着大地,月色黯淡。我走在回房的路上,突然面前出现数个黑衣蒙面人挡路,我一猜就知道是宇文怀的人。
我弯头一笑,对那些人说:“我们……打一架吧!”
在打斗的过程中我发现,宇文玥送的戒指用的很顺手,霎时间就能割破敌人的喉咙,至人于死地。
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敌人的铁链缠上了我的四肢,我瞬时被凌空拽起,拼命挣扎,却动弹不得。
就在此时,一支冰箭破空而来,不过几分钟就解决了所有黑衣人。
我解开链子,看到留在黑衣人身上的银针,顺着箭来的方向望过去。宇文玥高高的站在屋顶之上,一身黑衣,手里还拿着一支□□。
我乖乖的跟他回去,宇文玥边看书,边问:“你……到底为什么被抓?”
我没有办法,只能一五一十的将实情说出,宇文玥刚才目睹了珟夏被困住的全过程,转头问她:“想学破解的方法吗?”
“啊?”我有些懵。
宇文玥也不听我的话,开始手把手地教我破解之法。传授完毕,正当我以为可以离开的时候,宇文玥突然拿出药水滴在我眼中。我瞬间感到双眼一阵刺痛,什么都看不见了。
燕北与朝廷表面上平安无事,私下却暗流涌动不断。
这种时候,燕洵显然不适合再留在长安。燕洵母亲白笙不远万里亲自来到长安,只希望能平安地将儿子接回去。
魏贵妃在宫里招待定北侯夫人白笙,
魏贵妃看见白笙,开口就夸她:“夫人啊,几年不见,我都未见夫人老去呢!”
白笙语气温和,:“贵妃说笑了,白笙早就老了,哪比得过贵妃娘娘倾国倾城啊!”
两人还没来得及再寒暄几句,皇帝突然出现,面色不愉,质问白笙:“白笙啊,你执意带走燕洵就是在给我出难题!”
白笙深知这件事不易办成,微微一笑说:“陛下,白笙想了个折中的办法,用自己换儿子,我留下来,让燕洵回燕北,如何?”
燕洵要回到燕北之事在门阀之间闹得沸沸扬扬的,经过征求燕洵的意见,最后皇上下令命燕洵再留一个月。
需知这世上,知子莫若母,白笙知道燕洵留下必定有他的原因,她试探着问:“儿子,你执意在魏留一个月,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燕洵听母亲戳穿了他的心事,羞涩的笑了,问道:“母亲,倘若真有那么一人,那您可会介意她与孩儿的身份之差。”
白笙笑了笑,说:“母亲当然不会介意。”
燕洵思考了一会,告诉母亲,:“母亲,我要等着带心爱的人一起走。”
宇文灼知道了燕洵为楚乔一个奴婢而留在这虎狼之地,冷笑一声,:“为情所困,愚不可及!”
对此,宇文玥认为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恭恭敬敬的说:“祖父,如今大梁已经派了最高级别的女谍者来大魏,企图挑起朝廷与燕北的内讧。孙儿打算派荆小六前去试探。”
“荆小六?为何不是珟夏?”宇文灼了解宇文玥的心事,作为宇文家未来的当家人,怎么能够爱上一个婢女?这与燕洵有何两样!
宇文玥听祖父提到了珟夏,手不禁颤抖了一下,但还是镇定地说:“珟夏近日身体有伤,不便行动,”
“是吗?”宇文灼狐疑的看着宇文玥,上下打量一番,意味深长的说:“希望是这样。”
月上西天之时,极乐阁中,宇文席刚刚捏死一名婢女,看见宇文怀进来了,大骂:“你还真是个废物,什么事都干不成!”
宇文怀忍住冲动,卑躬屈膝地说:“是,祖父说的对,是孙儿没用。”
宇文席见宇文怀这副低三下四的样子,冷哼一声,以命令的语气告诉宇文怀:“我告诉你,你去举办一场宴会,邀请各氏族子弟来参加,尤其是宇文玥,他一定要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