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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玥拜托魏贵妃查身怀高深内功的女子,贵妃不负所望,翻遍皇家密使,还真给她找到了一人--洛河之女,风云令的新主,但在一年之前早已沉落黄河。
宇文玥皱起眉头,洛河之女,荆小六,她们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荆小八,公子找你。”月七站在正在洗衣服的荆小八面前。
荆小八张皇失措的站起身,玥公子找自己,这让荆小八既惊喜又慌张,她暗恋宇文玥很久了。
室内熏香袅袅升起,寂静不已。
荆小八一脸期待的看着宇文玥,她希望成为珟夏那样的人,希望站在别人之上。
“作为一名婢女,连行礼都不会吗!”宇文玥面无表情的看着荆小八。
小八跪在地上惶恐不安。
宇文玥态度缓和了许多,:“今日我找你来,是为了了解你六姐的身世,你……必修如实交代。”
小八毫无隐瞒,一五一十的说:“六姐并不是我们一母同胞的亲姐妹,她是父亲外室所出,被接回家后,少言寡语,性格孤僻。父亲曾找人为她算卦,算卦的人说她是天煞孤星,会给周围人带来灾难。她在家里待了一年多就不辞而别,没过多久村子就被屠城了。后来我们被贩卖到宇文家,六姐来后,临惜哥哥又都不幸死亡,荆小六她就是个天煞孤星!”
荆小八十分激动,她有些嫉妒六姐,至少六姐是得到玥公子特殊待遇的人。
宇文玥的面色深沉,看来荆小六很有可能是洛河之女。他看向荆小八,一字一句的说:“今日之事,不可告诉任何人,包括你六姐。”
荆小八点点头,见宇文玥不再说话,抱有最后一丝希望,问道:“公子叫奴婢来,没有其它事了吗?”
“你退下吧。”看似简单的几个字,将荆小八的心击得七零八落,为什么会是这样!
荆小八忍住不哭,退了下去。
宇文玥静静地思考,天煞孤星,看来,荆小六是天生的战士。
“公子,你的茶。”我将泡好的茶放在他面前。
宇文玥刚喝一口就吐了出来,嫌弃的说:“这茶怎么这么苦,而且还这么烫!”
作为始作俑者的我感到十分委屈,:“我都说了我是真的不会泡茶,是你硬要喝的。”
宇文玥被我这么一说,表情有些不自然,准备转移话题:“今晚陪我去街市吧!”
“真的!我可以买东西吗?”我听到这个消息激动万分。
宇文玥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了我一眼,我瞬间冷静下来,:“公子,我还有事要做,我还要为今晚的宴会做准备,我先走了!”
宇文玥见我狼狈逃走的背影,忍不住低头笑笑。
我来到厨房,检查今晚的食物,听见婢女们都在议论。
“听说今晚的宴会长安五俊都会到。”
“到了又怎么样,人家是皇亲国戚,而我们只是奴婢。”
“我听说今日荆小八被玥公子叫去了!”
“真的假的,这荆家还真是有福啊!”
我停下手中的活,:“够了,是嫌自己做的活不够多吗,在这里嚼舌根!”
众人见我发了火,都不敢在说话,纷纷低头干活。
宴会上,我站在宇文玥身边,看着满桌的山珍海味,心里有些悲伤,这些食物,普通百姓怕是一辈子都吃不到吧,再看看这些逢场作戏的人,人生真是可笑!
燕洵痴痴的看着楚乔,楚乔则红着脸站在我身旁。
我复杂的看了看楚乔,现在的她还没有那么排斥别人,内心还没有那么复杂,可……她毕竟是楚乔。
“各位公子,菜来了。”一位领头的婢女向众人行礼。
我急忙走过去,给众人摆菜,当走到宇文怀桌前时,我尽量低头,因为我怕我忍不住打他。可宇文怀却主动开口叫住我。
“珟夏,你等等。”
我停下脚步,没有表情。宇文玥盯着宇文怀,而燕洵皱着眉头。
宇文怀拿出一盒熏香,坏笑着对我说:“珟夏啊,这是我祖父的血混有西域的药材研制而成,至今老太爷的极乐阁还焚着几十名婢女的血香。”
燕洵听不下去了,大声地喊:“宇文怀,你什么意思!”
宇文怀不但不收敛,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将盒子打开,放在我面前,:“来,珟夏闻闻,这血香好不好闻。”
楚乔焦急的看着我,害怕我出什么事。
我接过盒子,闻了闻,面无表情地说:“回怀公子,婢女没有怀公子那样的独特的品味,闻不出来。”
随后,我退至宇文玥身边,面色平静。
“宴会后,等我。”宇文玥轻声对我说。
“是。”我微微点头。
宴会后,宇文玥将我叫到他的房间。
“公子,有什么事吗?”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坐在宇文玥身边。
宇文玥拿出一件白色素衣,:“这是我为你准备的,过几日就穿这个跟我去街市吧!”
我了然的点头,拿起那件白衣,看上去很合适我的身材,嗯,很平常。
宇文玥见我一直盯着衣服,以为我不满意,咳嗽一声,:“怎么了,不喜欢?”
“啊?”我不知所措的看着宇文玥,“没有,我很喜欢,谢谢公子,我先走了!”说完,我抱着衣服高兴地离开。
三日后,小八在厨房干活,听到婢女在议论,“你们知道吗,怀公子要将掏湖底了。”
“真的假的,为什么呀?”
“谁知道呢,说不定出什么事了。”
“算了,这里面的水深这呢,我们怎么会知道呢!”
荆小八听到这,心里慌乱不已,急忙跑回去找楚乔商量对策。
“六姐,怎么办,宇文怀要掏空湖底,那我们杀宋大娘的事就暴露了!”荆小八现在已经六神无主了。
“我们不会有事的,我有办法,我们今晚就离开宇文家。”楚乔听到这个信息面不改色。
——夜晚——
楚乔早已收拾好包袱,将娘亲送她的木珠收好。
“六姐,你好了吗?”小八过来和楚乔集合。
楚乔将自己的包袱递给小八,:“小八,你听着,你和小七今晚就出府,在城门处的茶馆等我。若如过了子时我不到,你们就先行离开。”
“为什么,六姐你要去干什么?”小八担忧的看着楚乔。
楚乔抚慰她,:“没事,姐去处理一些事,不会有事的。”
小八走后,楚乔偷偷跑进宇文玥的房间里,她在宇文玥房里急急地抄着什么,末了盖上了宇文玥的章。
但她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珟夏的声音,珟夏随即走进来,楚乔这时不慌不忙的看着珟夏,希望她能帮帮自己。
我看着眼前的楚乔,点点头,冲外面大喊:“月七,你帮我去我的房间的首饰台上拿一下台子上的耳坠好不好?”
“好,珟夏姑娘你等一会。”月七跑向我房间。
可一旁的宇文玥准备进来,我再次大喊:“公子,你别进来!”
宇文玥眯起眼睛,:“为什么?”
“我……我的衣裙有些破了!”我急中生智想出这个办法。
我用唇语告诉楚乔:“快走。”
楚乔向我点头表示感谢,身轻如燕地飞走了。
我见楚乔走远了,撕了一角衣裙,才再次开口,:“公子,你进来吧!”
宇文玥和回来的月七走了进来,“珟夏姑娘,这是你要的耳坠吧。”
我接过耳坠,调侃道:“我好像也没有其它的首饰了吧!”
宇文玥的脸一下就黑了,这不是在说自己压榨她嘛。
我一身白衣飘飘站在宇文玥面前,气质清冷。
“公子,我们可以走了吗?”我有些迫不及待。
“嗯,出发吧!”宇文玥走出房门。
汁湘、小七和小八等在城门处,焦急等待,提起楚乔身世。
“姐,六姐毕竟不是我们的亲生姐妹,木珠是她真实身份的关键,我担心楚乔知道真相后,不再保护我们怎么办?”小八提出自己的担心。
小七听小八这么说,帮荆小六说话:“小八,你别这么说,六姐不是这种人!”
一旁的汁湘缓缓开口:“你们别说了,本来木珠在我手里,但是……但是,小六已经拿到木珠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宇文玥和珟夏一人骑一头骏马慢行在热闹的街市之上。我惊喜地看着街上的点点滴滴。
路过一个花灯小摊,我紧紧盯着一个兔子形的花灯,再看看身旁的宇文玥,只好收回眼神。
没想到,宇文玥竟然下马,将那只花灯买了下来。
我惊异地看着宇文玥,不敢相信他会买东西给我,:“公子,你给我啊?”
宇文玥冷着他的脸,说:“我是看着花灯和你相像才买的。”
我内心窃喜,明明是好心,还不敢承认,
随后,我感觉一只大手覆盖住我的手,我抬头奇怪的看着宇文玥,:“公子……”
宇文玥一本正经地说:“我是怕你走丢了,握紧了!”
夜色渐深,我已经跟宇文玥看过许多地方,他也买了好多吃的给我。
我见猜灯谜的地方聚了很多人,兴奋地拉住宇文玥,“宇文玥,我想猜灯谜。”
我俩皆是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站在人群中格外耀眼。
一旁的小哥突然跟我搭讪:“姑娘,这根糖葫芦送给你。”
我惊讶的看着他,:“给我?”
“是的,如果姑娘喜欢,我还有很多。”小哥谄媚地看着我。
宇文玥傲娇地一把将糖葫芦拍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却对我说:“等会我给你买!”
月七表示公子好man
随后,我们进入正题,开始猜灯谜。
谜面是:晚说不如早说。
我撅着嘴,细细思考。
宇文玥看着谜面,意有所指的说道,:“有些事,晚说不如早说,晚说就失去了先机。”
我噗嗤一笑,告诉他:“公子,这话我送给你!”
宇文玥没有再说话。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自信的说!“这谜底是一个许字。”
小贩笑着对我说:“这位姑娘,你猜对了!”
我挑衅地看着宇文玥,准备去拿彩头。
但没想到宇文玥早我一步,先去拿彩头。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走远,突然感觉心里怪怪的。
宇文玥拿了彩头,小心翼翼地从拥挤的人群中穿过,将彩头交到我手上。
另一边,隐心在与楚乔错身而过瞬间,觉察到楚乔的眼睛像极了一年前的风云令主。
那时,他追赶风云令主,重伤了护送她的蛇女,并且成功划破她的衣服,发现她背上刺着火红的彼岸花图样,但当时令主的寒冰诀已经练到极致,隐心不是对手,但对她的眼睛却是印象很深,正准备去追楚乔时,楚乔已经走得不见踪影。
一旁的萧玉让隐心追过去印证她的身份。
楚乔突然觉得背后一凉,隐心的剑已经划破她的后背。但奇怪的是,楚乔的后背白白净净,除了被剑伤了的血迹,别无他物。
“小野猫!”燕洵不知为何出现在此地。
楚乔紧紧握着燕洵的手臂,隐心见燕洵来了,迅速撤离。
燕洵好奇的看着楚乔:“小野猫,你怎么会在这儿?”
楚乔并没有回答他,而是抢了燕洵的马跑走了,燕洵又抢了随从的马去追楚乔。
其实萧玉早已在城外埋伏了大量杀手刺杀燕洵,而不久后,大魏皇宫也会传出燕北布防图遗失的消息。
“小野猫,你等等我!”燕洵在楚乔身后紧追不舍。
楚乔和燕洵一路快马疾驰,很快就到了郊外无人之地。在此恭候多时的杀手们倾巢而出,手段狠辣,招招致命。
楚乔和燕洵一边忙着躲避杀手,一边快马向前。
夜已深,薄雾弥漫。两人为了躲避杀手不慎掉入猎人布放的陷阱,若是普通的陷阱,他们早已上去了。
可是陷阱墙壁光滑,无法攀登。燕洵毫不犹豫地蹲下身来,说:“小野猫,你着自己的肩膀爬上去,然后再来救我。”
楚乔在燕洵的帮助下成功登上去,上去后,她快步向前走了一段距离,又突然停下脚步。
家人还在等她,而且随时有被发现的危险。但是燕洵对她信任有加又不止一次帮过她,此处偏僻,夜晚寒冷不已,如果自己弃他于不顾,燕洵必死无疑。
楚乔望望天色还早,和妹妹们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时辰,楚乔转身决定回去救燕洵。
她寻到一根有韧性的藤枝,将它慢慢放下去,:“燕洵,抓住它,我把你拉上来!”
燕洵紧紧抓住藤枝,借力用轻功飞上去,感激涕零地对楚乔说:“小野猫,幸亏有你,不然我就要丧生于此了!”
“世子严重了,若没有世子,小六也上不来。”楚乔一脸谦虚。
燕洵还想说话的时候,远处马蹄声隐隐响起,楚乔伏地仔细一听,发现马匹众多。
“快,躲起来。”燕洵拉着楚乔的手,躲在一旁。
两人藏在暗处,发现大批的流民衣衫褴褛的走过这里,“唉,如今这皇帝是没有用了,我们只能去燕北生活了!”
“真希望我再也不要回到这个地狱了!”
燕洵听他们的话,微皱起眉头,他们,要去燕北?
几乎是片刻后,魏阀的少爷魏舒游和兵将将这些难民团团围住,:“都给我听着,不管老弱病孺,通通给我杀!”
一时间,惨叫声连连不绝,魏舒游却狂笑不止,:“哎呀,这些罪奴真是罪有应得,该死,还脏了我的眼睛!”
楚乔忍不住想要出手救人,被燕洵一把拉住,:“小野猫,你不能出去,以我们二人的身份,此刻强出头只会引祸上身,你要忍住!”
楚乔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沉默不语,此时,她想起自己的家人,告别燕洵急急赶去与她们汇合。
等楚乔赶到约定的地点,那里已经没人了,她拉着店小二,问:“小哥,你知道这里的几名女孩去哪里了吗?”
店小二告诉楚乔,:“那几个女孩,她们被几位贵族子弟带去了偏僻的城墙边。”
楚乔听了急忙赶向城墙边。
城墙边,汁湘、小七和小八被那几个纨绔子弟团团围住,其中一个猥亵地想摸小八的脸,汁湘挡在前面,他就打了汁湘一巴掌。小八死也不让他碰,那个纨绔子弟就将小八的脸划伤了。
楚乔过来时,小八正捂着脸绝望地哭泣,“住手,你们在干什么!”楚乔一把扔开汁湘面前的公子哥。
“你……你谁啊,敢挡我们的路!”几个登徒子对着楚乔骂骂咧咧的。
楚乔将离她最近的一个人扔在地上,狠狠地往他肚子上一踩。
那人“哎呦!”地大叫一声,便昏过去了。
等楚乔赶走了那些人,小八哭着说:“六姐,我要回宇文府,宇文玥手里有上好的伤药,可以治我的脸,否则我这辈子就毁了!”
楚乔想到今晚魏阀大抓逃奴,她们的赦奴文书又是伪造的,保险起见,还是回宇文府比较好,便同意小八的话。
四人回到府中,发现下人们已经开始连夜挖湖找尸体了。小八有些心虚的看着湖底,随着楚乔偷偷回到青山院。
“小六姐,你知道吗,今天珟夏姑娘和玥公子出去了一天才回来,到现在两人都没睡呢!”
“珟夏……”楚乔从心底里把珟夏当做朋友,可宇文玥,不一定合适珟夏,而且两人的身份……
午夜降临,我心情复杂,站在楼阁间的高桥边上望着夜色深思,楚乔明明走了,她为何还要回来,难道是天注定吗?
宇文玥此时也来到院子里。我本就站在边沿上,看见宇文玥来了,一不小心直直的摔了下来,宇文玥迅速跑过去将我接住。
“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宇文玥着急的看着我。
我微微一笑,:“公子,我第一次见你如此失态!”
“胡闹,跟我进屋!”宇文玥快步走进屋内,掩盖他红透了的耳朵。
我默默地跟着宇文玥进屋,宇文玥进屋后就拿起一卷书认真地看起来,我站在一旁时不时的看一眼专注的宇文玥。
良久,宇文玥突然开口问:“你有没有什么事要对我说?”
我被他这么一问,一下就想楚乔的事,表面镇定自若地说:“珟夏不知公子说的是什么。”
“你在撒谎。”宇文玥并没有看我。
我不慌不忙的说:“公子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婢女可不敢撒谎。”
宇文玥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对我说:“把熏香点上。”
我照做,宇文玥声音清冷地问:“怎么,你为何不加毒鼠膏了,之前不是帮过荆小六了吗。”
我从容不迫地回答:“公子说笑了,婢女不敢,荆小六更不敢。”
“不敢,我看你们一个比一个胆子大。”宇文玥一步步将我逼到墙角。
“毒鼠膏加上热酒,若荆小六以为这样就可以杀了宇文怀,那她就太天真了,宇文家是谍者的始祖,识毒辨毒是他们的基本功。”宇文玥在我耳边一字一句的说。
我的手抖了抖,:“是,我承认,但这是我想的,荆小六知道杀害临惜的真正凶手是宇文怀,所以……所以才……”
“还有……”宇文玥将我的碎发绕到耳后,,“你还有事瞒着我。”
我咽了口口水,死不承认:“珟夏,珟夏不知公子在说什么。”
宇文玥又帮我理了理外衣,:“想不起来,那我帮你回忆,今日……你在我房内干什么?”
我心里一惊,:“今日,只是奴婢的衣裙破了,没有什么事。”
“胡说!”宇文玥声音一下提高了,“你最好再想想。”
我看着愈来愈近的宇文玥的脸,耳根越来越热,:“公子,你离我远点,我……我说。”
宇文玥离我远了点,我开口说:“今日……在公子房间的,还……还有小六。”
宇文玥舒展了他的眉毛,:“你……终于说了。”
我跪在宇文玥面前,真诚地说:“公子,珟夏求求公子,原谅小六和我吧”
宇文玥提起宋大娘的死,我知道瞒不过,心一横,哭着说:“公子,珟夏求您帮帮小六!”
看到珟夏红了眼眶,泪流满面的样子,宇文玥拿起一旁的素色手帕为她擦泪,:“你先回去休息吧。”也没有说其它的话。
我出来后,揉了揉脸,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