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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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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租的房子里诞生了一对情侣,由此产生的变化让郝姝有些,啼笑皆非。

    周一早上六点多点儿,郝姝带着媚娘回到住处,一进门,吓了一跳。整洁一新的客厅里,方佳和魏来并肩坐在饭桌上,而且饭桌上摆着丰盛的早饭。

    “姐你回来了,快去洗手,吃饭了。”

    “怎么回事?你们起这么早?”

    “我们昨天商量好了,以后每天早点起床,我去买早饭,早些吃完然后一起看看电视或者看看书。”

    方佳在魏来说话时跟着不住的点头,“是的,除了周末早上,而且我们以后除了周五、周六晚上都不熬夜打游戏了。”

    好吧,郝姝觉得这两个人的恋爱模式还真是很健康,就是不知道能坚持多久。吃饭过程中,魏来的种种体贴和方佳的甜美傻笑险些让郝姝消化不良,吃完饭这对儿新出炉的小情人勤快地收拾好饭桌,打开电视,看起了新闻频道。郝姝觉得有些吃不消了,说声她回房看一会儿书,就逃离了客厅。这种木糖醇含量极高的甜蜜终于在上班时分得到了稀释。郝姝跟方佳挤在氧气稀薄的地铁上,即使如此,方佳还是拿出了当年中考时跑八百米的体育精神,一边费力地呼吸,一边给郝姝复述了昨晚魏来和她之间的一些有趣的互动。

    熬到了下车,郝姝看着不远处天光所在的办公大楼,心中暗叹:看来以后最宁静的时光除了睡觉就是工作时了。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三天后,郝姝发现了两件事,一是魏来和方佳在一起后两人的生活方式愈加健康向上了,二是公司里的气氛有些奇怪。这是一种很不好的奇怪气氛,她最近觉得走到哪里都能感觉到有人在看她,有些时候似乎听到了有人在谈论她,可每次她仔细去看时又发现只是自己的错觉。到了第四天,何志在她中午休息的时候给她打了个电话。

    “喂,是我,何志。你晚上有时间么?我有事想跟你说。”

    “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么?”

    “有点儿复杂,如果你不愿意来我家,我们可以在外面见,我已经拆下胸部的夹板了,除了右手,其它部位活动自如。”

    “那好吧,你给我个地址,下班后我去。”

    何志报上了一家咖啡馆的名字、位置,说这家店就在他住的公寓附近,离天光也近。

    下班后,郝姝按何志说的路线,找到了那家咖啡馆,进到里面时何志已经到了。能够自由活动的何志看上去精神了很多,新理了头发,穿着非常休闲,一派既高档又悠闲的做派。他也看到了郝姝,抬起左手,示意她坐下。

    郝姝坐下后,何志先问她要不要吃点什么,这里供应的西点还凑合。郝姝摇摇头,说自己不想吃东西,也不需要点喝的。

    何志苦笑一下,“那好吧,我就直说了,最近你们公司里又有人开始传播中伤你的谣言,不知道你有没有听到过。”

    原来如此,郝姝这些天的困惑得到了解答,但丝毫感觉不到轻松,她能猜到这消息应该是邵博远从公司里得到后传给何志的,但她对谁是始作俑者有些疑惑,“什么谣言?又是谁传出去的呢?”

    何志有些尴尬,“应该就是上次那个被辞掉的矫俊,他有几个关系很好的同事,似乎很为他打抱不平,传的内容和上次差不多,但主要是说你,说你和我很早之前就关系密切,所以才会在学校里有过那么多的荣誉。”

    说完,他观察着郝姝的表情。其实何志听邵博远讲了这个消息时心里真是百味陈杂,从他认识郝姝以来,确切地说是追求郝姝以来,从没有送过她贵重的礼物,没有带给她过任何好处,相反,却让她为自己辛苦陪护过,为自己被人谣言中伤。这么一想,郝姝拒绝自己真是明智之举。

    郝姝皱着眉想了一会儿,然后她抬头看向何志,“我确实觉得最近公司里最近有些怪怪的,没想到是这个原因。谢谢你告诉我,我回去会想好怎么办的。那好,我回去了,再见。”

    “等等”,没等郝姝的话音落下,何志打断了她想要站起来的意图,“我还有些话想跟你说。”

    何志目光专注地看着她,这种目光让郝姝很容易想到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会是什么,她理智上觉得自己应该坚守住原先的决定,立刻站起来告辞;可同时,她的情感,从何志受伤以来他们有过的那些单独的相处时光,又让她情不自禁地想留下来,听听他要说什么。

    就在犹豫之间,何志说道:“说真的,我这些天过得不太好,我,我一方面不断地想自己做错了什么,或者是哪里做的不够,让你在悉心照料了我那么些天后,反而更加对我避之犹恐不及。另一方面,我真的很想你,郝姝,”他伸出左手握住郝姝的手,“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么?这次我们按照你的方法来,再试试好么?”

    郝姝觉得自己都手似乎握住了一块有心跳的碳,让她觉得烫手的同时又使她心跳加快,满是好奇。一周前,他们在医院里的时候,因为要帮何志擦洗、翻身,避免不了的会有身体接触,而且有时候何志也会故意碰碰她的额头、摸摸她的手。可当时的环境、气氛使郝姝觉得这一切都很自然,就算有些感觉异样,但也不像现在这样让她觉得紧张。

    何志见她没有拒绝,渐渐握紧手中的珍宝,他没有夸大其词,这些天里他又一次重温了当年初偿恋爱滋味时的患得患失。越想越觉得自己这手棋下得太臭,怎么就把事情搞成这样了呢?都怪那个孟成珺,软乱了他的计划,对,就是因为她。

    郝姝的内心挣扎了一阵儿,孟成珺和俞芳琳的出现让她对何志原本的抗拒因素更多了一条:以后关于女人的麻烦很可能会更多,所以她在当时的冲动之下做出了远离何志的决定。可如今她又一次被何志用真诚的眼神望着,她想到了他们相处时的那些愉快时光,想到了自己要放下对江蕴青执念的决心,她实在无法把拒绝的话说出口。看着何志灼灼的眼神,她决心听从自己的情感一次,做一个正常的普通女孩。

    “那我点些蛋糕吃吧,有些饿了。”

    何志的嘴角越裂越大,“吃什么蛋糕呀,旁边有家西餐店,我们吃西餐怎么样?”

    “你这手能吃西餐么?还是找个用筷子的地方吧。”

    两个人终于又能坐下来愉快地一起吃饭了,何志觉得自己这一周终于吃了一顿像样的饱饭。吃饭过程中,何志又一次问郝姝想要怎么应对矫俊的恶意,郝姝诚实地说没想好,“不过我很想找到他当面谈谈,然后亲手揍他一顿。”

    “我还以为你会先想着怎么把公司的人理顺了呢,你竟然先想着怎么出气。出气的事可以交给我,不过你们公司里的那些人才是最重要的,要是弄不好,以后你的日子该不好过了。”

    “你有什么建议么?”

    “有倒是有,不过分几种选择。你可以选择离开那里,到宏远来,也可以去别的地方;或者选择无视这些谣言,毕竟理智的人更多,大家自己有眼睛、有耳朵、有判断能力,总会知道你到底怎么样;再或者,让你们公司领导,比如邵博远,出面帮你警告一下那些造谣生事的人。第三种选择最轻松,第二种最艰难,第一种我最喜欢。”

    郝姝想了想,“我觉得第二种算不上艰难,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不会一直花太多精力关注别人,而且就算忍耐也只是忍耐些恶意的语言,不会带来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其实在何志看来,这种风言风语有就有吧,根本不算什么,如果发生在他身上,他肯定会选择无视,郝姝说的对,这个时代没有人会把这种事情一直挂在嘴边。

    事实证明郝姝确实说对了,公司里有兴致传这些谣言的大多是些男同事,女同事里谈论这件事的人很少,而且这些背后谈论的人在当着郝姝的面时,仍是一副友好、热情的样子,工作中也不会有人因此特意为难她。所以,只要郝姝皮厚些,这些谣言根本造不成伤害,而郝姝恰恰就是个有着硬壳的人。

    方佳倒是比郝姝这个当事人更激动一些,不过郝姝告诉她了,不用担心,这事没什么了不起的。并且郝姝声明她觉不会姑息矫俊这种烂人,她摆脱了何志帮忙,同时已经做好了只要有机会见到矫俊,就给他一个深刻教训的准备。

    方佳听了后安下心来继续跟魏来腻腻歪歪,她对郝姝跟何志的办事能力一百个放心,只是心理还有些为伊藤乡平感到遗憾,因为郝姝周五的晚上打电话给原先的辅导员老师说自己工作太忙,要辞掉给交换生做陪同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