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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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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周二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确切地说值得何志庆祝的日子,因为这天是方佳的生日,而方佳在这天下班后邀请何志跟她们一起庆祝,地点就在她们现在的住处。

    走进房间的时候何志心中生出一种“终于走到这里”的感觉。张萌萌今天很够意思地回来给方佳贺寿,方佳感觉特别高兴,同时为了自己能给大老板何志一个“机会”而沾沾自喜。

    当晚的寿宴由郝姝掌勺,何志友情赞助了一个大蛋糕,张萌萌则奉上了一个大礼盒并一瓶香槟。

    厨房不是很大,郝姝把人都赶到客厅里坐着,然后声明:虽然今晚的食材质量很高,但她的厨艺很一般,希望大家一会儿不要失望。

    何志在客厅里转了转,看到了落地窗前的绣架,于是走过去仔细地参观。张萌萌坐在沙发上说:“那是郝姝的,她就是靠着这项特长在大学里就买了芬迪和宝姿,惹得不少人以为她被包养了。”

    何志抿着嘴点点头,他脑海里浮现出的画面是:自己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到家里,进门看到郝姝坐在洒满阳光的房间里穿针引线,然后抬起头给了他一个温暖的微笑。美好的画面让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弯起。然后顺着张萌萌的话说:“看来我对她的了解太少了,她还有不少没有显露的才能。”

    “嗯,你知道她会骑马么?不是有人牵着马的那种,而是自己骑着让马快跑。再我想想,……她会玩滑板,跳水,她还会些武术。哦,对了,郝姝还曾经参加过滨城的一届大学生近代史知识竞赛,那是我们学校有史以来第一次在这种活动里得团体第一,可给学校争了老大的光了。”

    “哇哦,真的?她这么厉害?”何志是真地非常吃惊。

    张萌萌点点头,“我们都预言,如果世界末日来了,郝姝一定是能活下来的那个。”

    方佳端着果盘走到沙发旁坐好,“郝姝特别能干,就我们现在住的这房子,刚来时用的电闸是老式的,是郝姝自己换的这种,呃,空气开关。厉害吧?哎,她要是个男的,我一定会嫁给他,什么富二代都靠边站吧。”

    何志觉得她们说的有点夸张,换电闸这种事对女生来说实在有点匪夷所思,简直闻所未闻,“我还是头一次听说有这么能干的人,而且还是个刚大学毕业的年轻女孩。”

    张萌萌解释说:“我们刚开始也纳闷,她怎么能会这么多东西。后来慢慢就知道了,她从小到大几乎从来不看电视剧、打游戏,剩下的时间都用来学或者玩。她外公外婆都是中学老师,所以她从小就经常在学校里呆着。日子久了,跟这个老师学学打球,跟那个老师学学武术,有时候还能学学音乐。总之就是各种老师带着她玩。一到假期,她外公外婆就带她去各种地方旅游、参观、拜会老朋友。不过话说回来,你平时接她下班时都干什么了?不聊天么?”

    何志有点尴尬,这话问得真容易让人误会。“我们一般只聊聊天气、路况,还有电影什么的。”

    张萌萌嗤笑一声,“你们是英国人么?聊天气!给你个建议,可以跟她聊聊滨城现在有哪些楼盘比较好,或者有哪些投资项目适合刚毕业的年轻人。”

    方佳跟着说:“或者怎么对付特别变态的领导。”

    关于郝姝被新上任的女领导折磨的事情张萌萌还不知道,方佳把这些日子发生过的事情讲了一遍,把张萌萌气得额头青筋直蹦。然后她把头转向何志,用眼神询问他是否知情。何志挑挑眉,“我问过她,她说不用我帮忙。”

    郝姝端着一盘菜走进客厅,“是的,不用帮忙,不过我现在需要有人帮我去厨房端下菜。”

    方佳仍旧愤愤不平,“我就是看不惯这个老妖女,她肯定是更年期到了。”

    郝姝不赞同地说:“你这样说很不公平,所有的女性都有更年期,但不是所有的更年期女性都是妖女。”

    何志不自觉地就笑出了声,张萌萌满脸不赞同,“那你就这么忍着。”

    郝姝:“嗯,反正也不是很难,就算要反攻也得等机会。总不能因为她看我不顺眼,我就跟她撕架或者干脆不活了吧。”

    方佳佩服地说:“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郝姝:“首先把工作和生活分开,然后要么抗住,要么扛不住就另寻出路。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好了,再不吃,菜就凉了。”

    几个人开始热热闹闹地吃饭。吃饭期间张萌萌请何志帮忙查一下袁启的信息,这是她一早和郝姝商量好的,觉得让何志帮忙比较保险。何志痛快地答应了。

    这天方佳在吹生日蜡烛的时候许了两个愿,一个是希望自己早点儿找到金龟婿,另一个是希望早点摆脱老妖女,当然,第一个愿望许的时间比较长。但老天爷似乎觉得她的第二个愿望比较容易实现。

    十一假期结束后,姚女士就被公司调到了客服部做副主任,设计部和国际部的同事们为此乐了好久,私下里还聚餐庆祝过。不过没过半年,她又跳去了别的公司,这是后话了。

    何志那边只用两天就查到了张萌萌想要的信息,袁启确实有个患精神分裂的妻子,不过他一直没有离婚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他的老丈人,那是个挺有钱的房地产商,而袁启本人几乎没有什么资产,如果离婚他就会变得一无所有。另外种种迹象表明,他虽然一直没离婚,却和不少女人有过暧昧的关系。

    张萌萌听了这些后沉寂了两天,不过也就两天而已。之后很快就开始打包行囊,准备开始她的国外之旅。

    挑了个周末,张萌萌回到合租的房子收拾东西,顺便跟室友们商量房租的事情。她们的房租都是交到年底的,郝姝和方佳的意思是把张萌萌的那份还给她,然后再招进个新的室友,而张萌萌则表示先不用把钱还给她,要是很顺利地招进了新室友,再把钱帮她留着,等她回来再说。正讨论着,郝姝的电话响了,打电话的是刚刚回国的魏来。

    郝姝的这个弟弟性子非常跳脱,回国的第二天就迫不及待地要来看望她。郝姝报上了地址后不到一小时,魏来就出现在了她们的客厅里。

    “哇,姐,你们这房子不错呀。诶,这儿怎么堆了这么多箱子?”

    郝姝解释说:“你萌萌姐要出国了,这间屋子空出来,我们要重新招个室友了。”

    魏来听了一拍大腿,“太好了,我正好还想租房子呢,就让给我吧。啊,萌萌姐,你就是我的福星啊。”

    方佳和张萌萌对郝姝的这个弟弟印象不错,虽然年龄都差不多,但魏来性格活泼,在她们面前总是卖萌装可爱,使得她们也把魏来当成了个小弟,每次见面相处得都挺愉快。此时听他这么一说,都心中一动。

    张萌萌问:“真的么?你不是开玩笑吧?”

    方佳说:“就是,这可是大事,不许逗我们。”

    魏来这回严肃地说:“是真的,我可不想大学毕业了还跟父母住一起,太不方便了。你们也知道,我很好相处的,也很爱干净的,真的。姐,你们就让我住进来吧。”

    郝姝问:“你妈能让么?”

    魏来一拍胸脯,“肯定能,天底下如果我只能摆平一个女人,那一定是我妈。你们不信?等着,我这就打电话。”

    他还真就当场拿出手机打起电话来,接通后就调成免提模式,用含糖量极高的声音喊了一声“妈咪,是我,我有事要跟你商量。”惊得屋里的三个女生身上的竖毛肌全体都开始收缩。就听见这个身高一米八的大男生一边撒娇一边讨好地跟他妈说着要搬来和郝姝一起住的要求,五分钟之后,搞定了。

    方佳捋了捋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你住进来可以,不过我们先说好,以后当我的面绝对不许这么说话,要人命啊。”

    魏来跳起来欢呼一声,抱着郝姝转了一圈,不等他姐抗议,马上说:“我这就交房租,晚上就把东西搬进来。哦不,萌萌姐,我还是先帮你收拾东西吧。”说完抱起一个大号的箱子就要往外走。

    张萌萌急忙喊到:“你给我放下,一会儿有人来搬东西,不用你动手。”然后转头问郝姝:“你不是说他去新加坡留的学么?新加坡的民风就这样啊?像刚从花果山下来的似的。”

    他们这边热热闹闹地搬着家,何志那边和邵博远喝着酒。趁着气氛正好,邵博远用胳膊肘拐了拐何志的胳膊,“和郝姝进行到哪步了?”

    何志放下酒杯,无奈地说:“还没有身体接触,不过我参观过她的住处了。怎么样?”

    邵博远诧异了,“不对呀,不是先聊熟悉了,再有点儿身体接触,然后有感觉了,才进屋坐坐么?”

    “去你的,说什么呢?我是参加了她室友方佳的生日宴,顺便参观了她们的住处。”

    邵博远更诧异了,“合着过了这么久,你就一直当司机来着?”

    何志点点头,又摇摇头,“最近司机也不常当了,有时候实在抽不开身。”

    邵博远想了想,问:“那十一你们没约么?”

    何志:“没有,她要回老家看她外公外婆。正好,我也要回老家看我爷爷。”

    邵博远恨铁不成钢地说:“不是我说你啊,哥,你平时的运筹帷幄都哪去了,啊?你们就不能前三天去她老家看看,后三天去你老家看看么?也不用住人家里,在附近找个宾馆住呗,就说帮忙送人顺便去那地方玩玩呗。”

    何志愣了一愣,“确实是个办法,我怎么没想到呢。”

    邵博远:“我晕。你再好好想想吧,要是真喜欢人家姑娘,多想点招儿,别光秃秃地就知道吃饭、开车,当饭票、当司机是最笨的方法了。”

    何志点点头,“我是得想办法创造机会,多跟她单独相处一下。”

    何志没想到的是,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不过机会到来的过程有些惨烈,他出差一周后回来的路上,出车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