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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五朵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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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扬州边界。

    扬州司马周正正在城门口翘首以待,寿王队伍的第一匹马刚出现在地平线上,他便指挥队伍敲锣打鼓起来。

    崔仲安大大的舒了一口气,终于到了。行路的日子里,寿王的注意力一直在林溪云身上,这让他很是不安。

    他其实也很想问问寿王是不是看上了林溪云,他想友善地提醒寿王年纪太大了,没有他招林溪云喜欢。但想想如果被崔凤梧知道了,肯定又要挨打,他便放弃了提醒的念头。

    莲意一路上也看在眼里,心里妒海翻滚,忍不住在某一日吃饭的时候,故意给林溪云的碗里多抓上一把盐,林溪云被齁得直喝水。

    崔仲安是个耿直的,发现是莲意在捣鬼,也毫不客气地在她的汤碗里添了半碗酱油,一脸诚恳地告诉她这是寿王亲自盛的,莲意一口气喝下后,在马车里翻滚了一个下午。

    不知情地林溪云骑着马开心地跑着,崔仲安狗腿地跟着她。寿王连连感慨年轻真好。

    到了扬州,寿王也舒了一口气,这一路上,他也没少被崔仲安的眼刀问候。

    他看着扬州司马周正。

    周正一脸谄媚相:“寿王殿下驾到,下官恭候多时,辛苦殿下舟马劳顿。”

    寿王问道:“陆贤卿呢?”

    周正立刻参本:“殿下,陆象先私会他的小情儿去了,就在万花楼。”

    寿王不悦:“陆贤卿?他一把老骨头还不忘风流?”

    “可不是嘛,他这些天就跟丢了魂似的,天天往万花楼跑。还是年轻的小妞好,对他那糟老头子而言,比寿王殿下还重要。”周正阴阳怪气的,特地加重了寿王殿下几个字。

    寿王沉着脸进了城门,周正紧跟其后,添油加醋地说着陆象先的坏话,他口中的陆象先就是一个整天借着各种由头寻花问柳、不问政事、不关心百姓疾苦的色老头子,他能坐上扬州长史这个位置,都是拍扬州大都督盛王李沐马屁的缘故。

    寿王踏进大都督府,这是盛王李沐在扬州的别馆,他本是遥领扬州大都督一职,并非真正到此地就任,因此在扬州修造一幢都督府,便如盛王亲临。

    寿王环顾都督府,这里平时都由长史陆象先代为打理,家具简单大方,仅以少量画卷、屏风装饰,别说奢侈品了,连金银器摆件都没有。倒是书房里,文房四宝一应俱全,各种书籍摆放整齐。

    周正凑过来:“本来,微臣建议在盛王殿下的府邸中摆上一对新罗国进贡的锦鸡百花瓶,再摆上波斯国的上等地毯,陆象先偏不答应,谁家皇子的别馆弄得这么寒碜啊,真是丢我们扬州的脸。”

    寿王沉默不语,周正有意不继续说话,官场里摸爬滚打多年的他对把控人的心理变化已经炉火纯青,他只需要等待寿王发怒,目的便达到了。

    林溪云打破了沉默:“陆长史可是先皇亲自赐名,名声远扬。早年间他虽由太平公主举荐,可内心如明镜,不肯参与公主的政变,背叛咱们陛下。”

    周正一时语塞:“这位姑娘,人都是会变的,你不知道吗?”

    林溪云仿佛已经忘记自己说过的话,她盯着周正的手指,话锋一转:“周司马这玛瑙扳指不错,瞅着像贡品,应该能买十座万花楼下来。”

    周正下意识地捂着扳指,这是漕运头子孝敬他的礼物,林溪云撇撇嘴,这玛瑙扳指美则美矣,太过俗气,搁现代也只能配暴发户。

    寿王一直沉着的脸突然舒展开来,他问周正:“你可知道扬州大都督一年俸禄多少?”

    周正支支吾吾答不上话,寿王接着问:“你又知道当今陛下在宫里推行的一大政策是什么吗?”

    周正擦了把冷汗:“宫里推行的政策?这……微臣如何得知?”

    寿王讽刺道:“周爱卿当然不知,你拇指上带着的这枚扳指,要是被陛下看见了,可能就直接连手指一起砍掉了!”

    周正脸色一变,他当然知道唐玄宗在宫中大力推行节俭政策,就连皇后娘娘都很少佩戴首饰珠宝,他素日里风光惯了,又怎么耐得住通身朴素不施一物的乏味。他偷偷带了个玛瑙扳指,想着这造型陈旧、玛瑙颜色偏暗,没几个人能认出真正价值,没想到林溪云竟然一眼就看穿并当众戳破。

    寿王继续讽刺道:“扬州大都督一年的俸禄可供不起一对新罗国进贡的锦鸡百花瓶和一张波斯国进贡的上等地毯,不知周爱卿是想污蔑我沐弟,还是想置陆贤卿于不义?”

    周正脸色发白,赶紧低头求饶:“微臣怎么会做那奸臣小人,微臣只一心想维护皇家天威,唯恐都督府失了盛王体面。微臣也是生气,气那陆象先仗着自己,竟不把殿下放在眼里,这等日子都不出来迎接。”

    寿王转头看着林溪云:“林姑娘,你觉得陆贤卿在万花楼吗?”

    林溪云淡淡道:“既然周司马说在,那就一定在。”

    寿王是个聪明人,立刻领会到林溪云的意思,说道:“既然陆贤卿自恃位高年长,呆在万花楼不肯出来,那咱们就亲自去拜访他吧。”

    寿王领头就朝外面走,林溪云也跟着朝外走。崔仲安因为自己被排挤在对话外,有些不满,他拉着林溪云袖子:“你偷偷告诉我,你们在说什么好不好?”

    林溪云看着他,神秘地笑了笑:“去看好戏呀。”

    崔仲安一时有些生气:“为什么你可以跟殿下打哑谜,却不肯跟我说?”

    林溪云想摸摸崔仲安的头,因为你还是个未成年人,这个年纪本该在学校里和其他男生讨论库里的球技、讨论阴阳师的抽卡技巧。

    但她克制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毕竟林四小姐的外形只有14岁,跟崔仲安是同龄人。

    她只能淡淡一笑:“这是我们的默契。”崔仲安的脸皱成了一根苦瓜,他也想跟林溪云有这种默契。

    寿王只带了贴身的侍卫、林溪云、崔仲安还有周正一同出发,没有任何人。

    万花楼是扬州历史最悠久的青楼,自打有了青楼这一行,有了扬州这座城,万花楼便存在着了。

    老鸨看见周正便热情洋溢地喊:“周司马,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们这里新来了好几个姑娘,可就等着您替她们打开花苞呢!”

    寿王脸色一敛,看来这周正没少来这里。

    周正连连摆手:“早不玩了早不玩了,本官才不是那等流连风月场所之人。”

    老鸨捂嘴吃吃笑:“这是哪位佳人勾住了您的魂啊,连我这楼里的姑娘都瞧不上了。”

    周正打了个哈哈,老鸨颇有眼力见地瞧见了正主,撇开周正,一把挽住寿王的手臂:“这位爷好面生,头一回来吧,您喜欢什么样的,我们这儿啊,什么口味的姑娘都有!”

    寿王冷漠地问:“听说陆象先来这里了?”

    老鸨原先热情洋溢的脸瞬间就变得寒冰三尺:“那糟老头子一口气包下了我这里所有的雏儿,哼,他也不怕死。”

    周正得意地看着寿王:“我说什么来着?那陆象先也未免太色胆包天了点!”

    寿王感觉有点难堪,他转身想走,却看见林溪云一动不动。

    “林姑娘回去吧,这里不是你们姑娘该来的地方。”寿王道。

    “我只是好奇,一代名相陆象先为什么会招了所有的雏。”

    寿王道:“本王也觉着有些奇怪,以陆贤卿的能耐,只消说一声,便会有姑娘送上门。”

    “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如果我能做到三件殿下不能拒绝我要求的事……”

    “自然记得。只是好奇你为何会突然提到这个?”

    因为我读过史书啊,这是我的外挂。林溪云想。

    “直觉。我的直觉一向很准。”她瞎掰。

    “本王觉得很奇怪的是,为何每次姑娘的建议,本王都会听从?你……仿佛洞悉了一切,却又什么都不肯透露。”

    寿王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崔仲安恰到好处地挡在了林溪云面前。

    “我相信林溪云。”崔仲安坚定道。

    林溪云和寿王都哭笑不得,这时候不需要你来表忠心啊,都没聊在一个频道上。

    寿王命随从扔给老鸨一锭金子:“带我去陆象先那儿。”

    有钱能使鬼推磨,老鸨接过金子,掂了掂,带着一行人去了陆象先的房间。

    房门紧闭,隐约有香气传出。

    寿王凝神了听了会,隐约有女子的说话声,并伴随笑声,给侍卫使了个颜色,侍卫飞起一脚把门给踹开了。

    “我的百年梨花木房门……”老鸨心疼地喊道。

    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五个袅袅婷婷的女孩,或着蓝袍,或梳双丫髻,或形容可亲,或痛哭流涕,或面若冰霜,但都不过十三岁年纪,而头发花白的陆象先衣冠端整的跪坐榻上,他手持毛笔,龙飞凤舞地记录着那女孩子们的言谈。

    陆象先坦然地起身,向寿王行礼:“今日本该由臣迎接殿下,无奈要事在身,故派了周正迎接,还望殿下恕罪。”

    周正恶人先告状:“好你个陆象先,光天化日竟敢招妓!你这是置寿王殿下和盛王殿下的脸面于何地?!”

    陆象先平静地说:“请殿下恕罪。臣今到此万花楼,也是为着一桩人口走失案件而来。按照万花楼的惯例,每月10日会给新来的姑娘挂水牌,臣赶在今日来,也是不想清白的姑娘枉遭一劫。”

    寿王一惊,命陆象先说清楚点。

    原来三月前,各州州牧、府尹、长史接到消息,瓜州锁阳城城主之女李绵绵被人贩子拐卖,一路辗转至长江。

    锁阳李家镇守边疆百年,忠烈无数,那李绵绵是李家三代唯一的女儿,受尽全家上下宠爱,是真正的掌上明珠。如今出了这事,朝廷若不及时处理,一来伤害忠烈之家的感情,二来李家人因为愤怒,便随时可能揭竿而起。

    陆象先得了消息后,便派人四处调查扬州近半年的外来人口流动状况,重点盯带着14岁以下小姑娘的人。昨日才好不容易得知,万花楼新来了一批花魁,准备在今日挂上水牌。

    陆象先不敢声张,怕败坏姑娘名声,便独自来到万花楼,一查究竟。这五个姑娘起初都不肯说实话,陆象先讲了好久自己孙女的趣事,姑娘们才断断续续讲起自己的身世。看来她们没少被老鸨教育过,对自己的身世都守口如瓶。

    陆象先说,李绵绵虽然没在这五个姑娘里面,但老鸨一样该死,这五个姑娘都是被她以各种方式拐进来的,还让她们欠下一大笔债。

    老鸨脸色一变,她见风使舵地马上对陆象先和盘托出,当时有人带着李绵绵来登门,要价五十两黄金,她一看李绵绵讲得一口瓜州方言,嫌不如淮扬话温婉,便没要。那人便随手甩了李绵绵两个耳刮子,骂她赔钱货,拎着她骂骂咧咧出去了。

    陆象先问老鸨知道他们去了何方?

    老鸨支吾了半天,方说,若他们没有离开扬州,便有可能去了黑窑子,那里什么样的花魁都收,专门提供非人般的服务。

    陆象先匆匆起身,对寿王行礼:“臣立刻就去追查李姑娘下落。这五位姑娘,请殿下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