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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课、离婚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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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潮田已经一周都没来上课了。」

    柑凪站在D班的门口恍神的看着渚的位置,真白拍着少女的头,安抚少女不安的内心。

    一周前,渚在考完期中考后的那天,潮田家发生了一件事情。

    也因为这件事情,渚在那天以后就完全没有来上课,至今过了一周的时间。

    就连业也都鲜少的不做坏事了,中村也很难得的安分读书,在搞事组成立后三天,为了不让祸害扩散的太过严重,学秀最终将风纪委员长的位置割让给河濑,让他安分些。

    虽然说是如此,河濑也常常透过这个关系,更让学秀和其他学生会成员头疼。

    「柑凪还好吗?」学秀转过头来,看着柑凪记着两人份的笔记,非常担忧。

    无消无息的一个星期,渚仿佛是人间蒸发般的失去踪迹。

    就连去问D班班导大野,也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

    今天是个非常好的天气,年幼的小小渚在回家的路程上蹦蹦跳跳的,想要告诉父亲和母亲今天他的英文小考满分。

    只是小小渚回到家里以后,只见父亲厌烦的看着已经歇斯底里的母亲,小小渚从脚底窜出阵阵寒意。

    「爸爸……妈妈?」

    「小渚……小渚!你不会抛弃妈妈对吧?」

    小小渚看着潮田广海奔驰而来,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身体。

    「抛弃?什么意思?」

    「我只是提出了假离婚而已,等你的状况好了以后我就会撤销。」

    渚的父亲厌烦的看着自己的妻子,但在看向小小渚的时候,马上变了脸色。

    「小渚,爸爸这也是为了你妈妈好,别气我好吗?」

    在劝导之下,潮田广海同意了这次的假离婚,小小渚选择跟母亲同姓,都是为了让她的病情稳定下来。

    由于自己过去的失败,在生下渚之后得到心理疾病(成为控制狂),为了治好这个病状,渚的父亲也花了不少时间和金钱,只是最终还是受不了。

    假离婚加上分居,这却让渚开始过上犹如地狱的生活,潮田广海将渚当成自己的第二周目,逼迫他留长发、穿上女装,同时硬逼他必须走上自己安排,自认为最好的道路。

    刚开始对于渚来说回家就像是噩梦一样,和父亲的见面成为了渚最开心的事情,父亲常常带自己去吃最喜欢的寿司,每一次都很期待能够吃到寿司,同时做个真正的男孩子。

    刚开始是每周都能和父亲见面,渐渐地到了国中,变成了每个月都只见父亲一次。

    虽然寂寞、虽然痛苦,但为了父母,渚宁可将这些东西吞下去,但因为升上了国中,和业的相遇成了自己最幸运的事情。

    憧憬,让渚一直关注着业。

    梦想,让渚想要追寻着业。

    直到那一日的到来,渚都未曾想过能够和自己的「英雄」搭话。

    「诶?你也喜欢看音速忍者吗?」

    因为音速忍者而跟业结识,也常常因为业的惹事生非而吃上苦头,但这些对于渚还说,比面对母亲那暴躁的性格都还要轻松。

    「妳好!我是A班的绪方柑凪!」

    和柑凪初相识,不同于自己所想像的那种可怕,刚开始以为是个比业还要凶悍的少女,可是仔细一看却发现柑凪人好,颜值跟业差不多,就让渚对自己的初中生活拥有各种幻想。

    虽然在成绩上是永远的遥不可及。

    「辛苦了,还望你能够多加阻止赤羽那个混帐。」

    「呐呐!渚你看这衣服很适合你吧!」

    「潮田,要记得交作业。」

    「渚哥真的很像女孩子呢!」

    「呦嘻!我们赢了呢!渚!」

    「渚,有事记得要说喔。」

    「……」

    「所以你算起来是师父的跟班阿。」

    当然也因此认识了不少人,作为学生会长的学秀、跟业一起搞事的中村、D班的班委真白、跟自己一样被当成小学生的铃兰、好相处的杉野、D班的另一个班委片冈……等等,还有最近才认识的河濑。

    渚很珍惜每一次跟业还有其他人相处的时光,和父亲一起吃寿司的时光。

    但现在却非常的痛苦。

    跟那天一样,不过这次却是因为刚考完期中考而显得轻松,渚轻跳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当他打开家门后,看到了久违不见的父亲还有……脸色惨白的母亲。

    (发生什么事了?)

    渚内心的不安不断扩增,父亲注意到少年已经回到家,冷冷的对潮田广海开口说话。

    「签下吧,我要带小渚离开。」

    「我不要!小渚是我怀胎十个月生下来的孩子啊!」

    潮田广海瞪着丈夫,说什么也不愿签名。

    要签名的东西,渚的大脑闪过一个名词,那却是让渚完全不想要相信的东西。

    「给我把离婚协议书签一签!再让你跟小渚住,他迟早会失去未来的!」

    「你也可以住在这里啊!拜托,小渚是我的唯一了……」

    「你敢说你没对小渚动手动脚吗?」

    听着父母亲一来一往的发言,渚更加确定他们真的要离婚了。

    因为已经不想要在听到关于「离婚」、「分开」、「分居」等等的字眼,所以渚选择逃避,他逃进了平时保护自己的房间,还不忘上锁。

    将书包和外套扔到一旁,渚缩在床上什么也不想要相信、也不想要听到任何的声音。

    不会的,爸爸不会跟妈妈真正的离婚。

    刚刚肯定是愚人节的笑话,不会的。

    我不会离开妈妈,爸爸也不会离开我。

    我不要、我不要爸爸和妈妈离婚!

    渚像是穿山甲,缩在床上捂起耳朵,内心的恐惧完全无法扫除。

    (谁快来……救救我?)

    渚一边打颤,一边落下泪水,小声的啜泣声迎来的不是父母的著急呼喊声,而是两人愈来愈大的吵架声。

    *

    一周的时间,渚逃避过、挣扎过、祈求过,最终仍然无法制止父母的异离。

    「如果你们真的把我当成你们的儿子,我希望能够留在妈妈的身边。」

    潮田渚在还有父母未离婚前,那个最后的愿望至少能够获得回应。

    「我……明白了。」

    那天以后,渚就关在房间一天的时间沉淀心情,隔天收拾好心情来到学校。

    在看到渚出现在教室的那个瞬间,原本做两脚椅的业马上从位置上站起来,把渚的书包扔在位置上,就拉着渚离开教室。

    拿出手机拨打给其他人让他们来到天台集合。

    「业同学?」

    渚不明白地看着业,来到天台后发现已经有不少人在了。

    柑凪、中村、河濑、杉野、真白、铃兰、菅谷、片冈、矶贝、不破、前原、熙和千纱,与自己有一定程度的相识,兼好友(闺蜜)们。

    昨天,柑凪、业和真白拿着这些日子的作业和笔记,撬掉社团、课后活动(干架)的三人杀往潮田家找渚,正好遇见渚的父亲并且得知他家里面的事情。

    『小渚能够认识你们这些朋友真是太好了,今后也请继续拜托帮忙照顾了。 』

    将笔记和作业交给渚的父亲后,三人回家就马上在line开群组,讨论要怎么让渚快速走出父母离婚的痛苦。

    虽然他们倒是完全没有想到过渚家里会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大多的原因可能是因为渚完全不说原因,总是隐藏自己的痛苦。

    平时欺负渚的二人组(现在可能变成三人组),也感觉自己其实不应该这样,冒出想要好好弥补的念头。

    「大家怎么会在这里?」

    渚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十几人,不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经让他们都知道了。

    「这里就先交给我们女生来吧,你们男生只会搞事。」

    片冈站出来赶走在场的男生们,柑凪和真白将渚带到旁边坐下来。

    「渚,我们昨天去你家的时候,知道你们家的事情。」

    真白没有想太多的直接掀开渚隐藏的「伤疤」,渚对此不自觉地流下泪水。

    「别、别哭啦渚哥!」铃兰拿出自己的手帕递过去,让柑凪擦掉泪水。

    柑凪一边轻拍渚的后背,一边轻轻擦拭少年的泪水,一边用着温和的声音安抚渚:「没事了渚,想哭就哭,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这样很痛苦的。」

    「就是阿,以后有事一定要说出来,我们可是好闺蜜喔。」

    中村从后方熊抱……轻轻地抱住渚,不破也塞了一本漫画到渚的怀里。

    「不开心的话就多看看漫画吧,你看,这是音速忍者的日版漫画书喔。」

    「还有要是要泄愤的话就来女篮打球吧,我们都会让你打喔。」千纱轻拍渚的头。

    而在女生这里还在安慰的时候,被赶走的男生们一个个都很不爽。

    明明渚是个男生,不能因为长得像女孩子就直接留他下来啊!我也想参加)啊!

    这话来自于花花公子前原的嘴里。

    「渚他没问题吧?」因为同班,所以平时跟渚混得不错的杉野,因为二年级被分到C班所以也很少联络上渚。

    「如果没问题,那他就不会失踪一周了不是吗?」业冷冷地说,顺便给前原踹一脚。

    「父母离婚,作为小孩子的渚应该都是最大的受害者吧?」河濑垂下眼眸,把玩着脖子上的项链。

    (没错,大人们都是自私的。)

    河濑松开项链,看着个个脸色都很凝重的男生们。

    「渚真的好可怜喔。」曾是同班同学的菅谷,也因为杉野的关系而结识渚。

    「比起在这里说可怜不可怜,我们自己也必须做出实际行动才行。」矶贝拉起做为竹马的前原,在踹一脚下去。

    「卧槽!你们干嘛接二连三地踹我?」前原摸着屁股说,像是怨妇般的瞪人。

    「谁让你搞不清楚状况阿。」

    「我这叫做调节气氛!喂,痛啊!」

    受到众人猛踹的前原表示我们那艘友情的小船要不要说翻就翻?

    众人表示我们何时乘坐同一艘小船了?

    为了让渚心情更好一点,基本上大家都集体翘课了,当然柑凪是有去报备学秀的。

    学秀也看在渚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上,睁一眼闭一眼的当作没看到柑凪、渚、真白、片冈、矶贝翘课的事情,其他人就直接毫不留情地记旷课。

    (尼玛,当班委就有人权是吧?)

    差点集体去学生会长办公室掀桌的众人,忍着脾气跑去散心,不过因为各种原因下,菅谷就没有跟过去了。

    「我们要去哪里啊?」

    杉也看着这条通往E班的道路,忽然间前方带路的人绕进去一条隐藏的小径。

    不久后看到位在学校后山上废弃的电塔,熙转身自豪的说:「这可是我找到的秘密基地喔,傍晚是最漂亮的时候,心情不好的话,可以让这里的风把烦恼都吹走。」

    大家踏上会嘎嘎作响的楼梯,来到第一层的平台。

    「就算不是傍晚,从这里看出去的风景也很漂亮啊。」

    片冈张开双手感受着强风,想将自己的烦恼吹走。

    业拉着渚,继续往上爬:「我带渚去上面晃晃啊,你们慢聊。」

    「喂!上面感觉很危险欸!」

    业没有听从其他人的劝导,拉着渚来到最高层,像是在学那时候柑凪带自己来的坐法。

    「这里。」

    业坐在边缘,将双腿伸出栏杆外,把身体向前靠到栏杆上。

    「喂!」渚觉得业好像快要掉下去,原本有变好的脸色又变得十分惨白。

    「没事的,相信我吧。」业笑嘻嘻地说,对着渚招手。

    渚虽有疑虑,但还是小心翼翼地上前,跟着坐在业的身旁。

    有的人是第一次的翘课,也有的人翘课很多次了。

    趁现在享受一下不用上课的新鲜感,也渐渐的放松下来。

    父母离婚的痛苦、课业上的压力、与朋友之间的问题、社团的训练压力……一个接着一个的烦恼,伴随着阵阵的强风吹袭而消逝。

    麻雀停在渚的头上啾啾叫,渚有些受宠若惊的将麻雀捧在手心上。

    「你看你看,业同学!」渚将手中的麻雀递向业,「很可爱吧?小鸟。」

    「是麻雀喔,渚同学。」

    业才刚伸出手指想要触碰,麻雀就飞走了,十分的不给业面子。

    (好想把它的毛都拔光。)业握成拳头怒想。

    不过因为这样,郁郁寡欢的渚才能够真正的再一次笑出来,虽然让业觉得自己很蠢而脸红,不过能够让渚开心也不错。

    ……糟了,我真的弯了吗?

    赤羽业陷入了自己是不是已经弯了的问题中。

    坐在楼下的人听到渚的笑声也松了一口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能让渚心情变好就好。

    中村还在思考如果这样都不能让渚开心,那么就强迫业换上女装好了。

    因为渚笑了出来,在河濑和前原的怂恿下,前往学校附近的游戏中心玩。

    业作为所有人当中,玩游戏最厉害的人,接受了不少人的挑战,理所当然的获胜。

    「为毛这家伙成绩好、打架强、搞事能力高外,游戏也打得太猛了吧?」

    因为长年打游戏的关系,练就一身好手速的业现在跟河濑杠上了。

    柑凪和其他女生倒是跑去旁边的跳舞机跳舞,想要试着突破高分,渚在一旁,跟矶贝、杉野一起看着业和河濑以及前原打游戏。

    打玩游戏后去吃茶丘解决掉中餐后,大家就一起偷偷溜回学校上下午的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