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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飞鸽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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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万籁俱寂,湿气凉重,烛光从窗纸中透出。

    一点黑影停驻在窗外,林清阳放下手中的书,窗口停着一只信鸽,它的脚下藏着纸。取下纸,林清阳梳梳它的羽翼便放它走了。

    叶念在陵川承王府。

    林清阳收到信后马上入宫告诉韩言这个消息。

    一开始韩言就知道那封信不是叶念写的,无论叶念练过多少不同的字,是凌乱还是工整,“韩言”两字是不会变的。以往叶念的书信中韩言最先找到的便是自己的名字。

    那夜混乱中是他大意疏忽了,先是清阳的毒又是与陵川公主的联姻,后来目睹叶苑博死在叶念剑下。恍惚间,他觉得真可笑,像是人刻意安排的。

    叶府的人,上下大乱,老爷死了,连唯一的小姐也不知所踪。

    韩言按着信上所做的,一边暗地寻找叶念的下落,打听管家口中所说的上门提过亲的公子是谁。

    如今叶念找到,韩言全都明白了。

    军帐中那封笔锋凌厉的信,防叶念字迹的信都是出自一人之手,陵川军帐中的军师就是劫走叶念的人。

    成婚那日一直在李初曼身边的男子,李初曼的皇兄,今非昔比的陵川五皇子,如今掌控了陵川王朝的承王爷。

    那位五皇子的崛起,可是震动了整个皇室朝堂,甚至迅速的传入长洲百姓耳中当做谈资。他那么做居然是为了叶念。

    “清阳,你先回去,明日我们再议。”一切韩言都明了了。如果要回叶念是件不易的事,有可能严重到会发起两国再次战乱。

    “好。”林清阳知道自从韩言经历了这些事,他知道不能再像往日一般了。他肩上担负着国家还有叶念,马上去跟李承欢要人势必会为两国挑起纷争。

    清阳走后,韩言坐了很久很久,久到小筝子提醒他已是时,还是不肯去睡。

    不止如此,连长洲大败的那场战一开始就是为了叶念。

    一整晚韩言没合过眼。

    满春楼的灯笼高高挂起,照映红光一片。楼内小曲儿唱得纤细柔情,舞女扭着曼妙身姿各个掩着面纱对客抛尽媚眼,引得众客呼声叫再来一个。

    叶念在的时候瞧见舞女这般衣着不堪,便会手捂眼,一手拉住他的衣角让他带路,嘴里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天天跟他拌嘴嘴之人,如今身处异处。

    “林公子,您喝了这么多了,别喝了。”友儿抢过林清阳手中的酒杯,有好几次都见他一人喝闷酒,不动一桌的菜。

    林清阳拿回酒杯斟满就,微醺地凝视着手中的酒,“友儿你记得当初跟我同韩公子一同来的叶小姐吗?”

    一饮而尽,“我已经很久没见她了。”一脸忧伤。

    听林清阳这么一说,便问:“叶公子他人去何处了?”

    “她在陵川。”林清阳一脸正色。

    “何时归呢?”

    林清阳闭眼想了想,“不曾说过,她走了有三月之久了。”抬头刚好对上友儿的眼睛,“友沁姑娘定是很想她吧。”

    友儿脸色微微一僵,“公子记错了,我叫友儿呀。”

    “陵川第一女高手友沁,化名友儿来到长洲以可怜身世进入满春楼。”眼神变得尖锐,“你接近她是为什么?”林清阳早就派人查过友儿的身份。

    友儿淡淡一笑,“我与叶念姑娘是故人情,是不会伤害她的,如果林将军和太子需要帮忙尽管来找我。”

    林清阳当晚就把友儿赎出了满春楼,以友儿的身手进出满春楼简直是来去自如,更不用林清阳浪费银子。

    友儿跟在林清阳身后,“林将军这般手笔赎我出来,不怕外面传将军的风流事?”

    清阳淡淡道:“警告过。”

    月光下林清阳身上覆着一层薄薄的雾,显得冷冷清清。

    回到将军府林清阳安排友儿住下,随后去了林擎苍的书房。

    站在门外,“爹。”

    “进来。”

    林擎苍得知自己的孩子中毒那一刻,骤然发现清阳都已这么大了,又想起早年夭折的小儿子,送进陵川皇宫没多久就落水溺毙,连尸首都未运回长洲,他只得做一个空人墓以此纪念早逝的儿子。

    “孩儿想问爹一件事。”

    林擎苍点点头,等清阳说下去。

    “孩儿中毒昏迷那段时间听说皇上原先想把小念嫁给陵川太子,后来因为李承欢的推改才改为韩言和陵川公主。”犹豫着,“孩儿想问,陵川太子是否有变了?”

    林擎苍得知那时皇上的原意,也是尤为震惊,赶忙进宫问卿德帝。由他一问卿德帝才恍然大悟,想起了当年的事,但是拟定的和亲人选已送去给李承欢看,还好对方最后改了人选。

    “年岁久远,皇上一时糊涂忘记了当年的事。”可是小念还是去了陵川,“韵儿走了,小念依旧会是林家媳妇,但你叶伯伯不想连唯一的女儿都不在身边才答应皇上让小念成太子妃。谁会料到最终小念还是被人拐到了陵川。”

    “原来如此。”当年他是眼睁睁看着弟弟被人带走,林清阳清楚的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小时候用功,可能被带走的就是他自己。幸好那时有卿德帝的插手,不然林清阳都不知该如何面对本是弟媳的叶念。“那孩儿告退。”

    几天后飞鸽又飞了回来,写道叶念在承王府待得甚好。

    韩言清楚李承欢的目的,那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都与李承欢有关,韩言深知李承欢是一个谋略颇深的人,必要时可不择手段。

    他倒不担心李承欢会逼叶念就犯,能为叶念做到这地步,定不会伤害叶念。韩言怕的是叶念心里想了什么。韩言很明白叶念,表面上装作没发生,其实心里发生了翻江倒海的变化。

    手上染满父亲的鲜血,没了唯一的亲人。她人生中最为伤心的两次,韩言都不在她身边。

    韩言打算派友儿先潜入王府,待在叶念身边也能照顾着叶念。

    “我还是担心友儿不可靠,虽武功高,但到底是陵川人。”虽然人是林清阳带回来的,但关于友儿的身世就那么一两条,深思熟虑后林清阳更是不放心。

    见韩言没理睬还在低头核对叶念的字迹,“韩言。”韩言抬头询问:“怎么了?”

    “我在说那个陵川高手友儿啊。”林清阳特意在陵川两字上说重。

    “不必担心,她名号虽是陵川高手但实实在在是我们长洲人,况且又有我派人跟着她。”林清阳还是狐疑地看着他,韩言只好说:“她去陵川前和我说过她是长洲人,这点我也查实。”

    “友儿先去了陵川?”清阳纳闷,韩言不过是来将军府见下友儿,其中他离开了一会儿,两人竟如此之熟,真实身世都说了连计划也商量好了。

    “她说先去了解王府内的事,日后我们再去时好接应。”

    抖抖手中的纸,韩言对清阳说:“如果在当时混乱一片我能注意到小念,这样李承欢就不会趁虚而入。”

    林清阳能感受到韩言话中的愧疚和遗憾。

    那时林清阳还在昏迷中,事后听韩言说起,心中甚是惊讶。他自小与叶念一齐长大,那个活泼的女孩的生命中从未发生过如此大的事,十几年中她每天都是开心快乐的度过,那样的场面连林清阳都不敢细想,却发生在叶念这样一个女子身上。

    世事无常,为何要一个女子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