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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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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国的皇宫分明在都城里面,但是看上去皇宫给人感觉却比都城更加宏大。通过选拔的十个人一起排着队,跟着带路的士兵走进了皇宫。兰枫还是走在队伍的最后,他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边走边考虑着出来的路线,任何事情要想做到完美,都必须提前计划好。

    “哎,那不是皇太子吗?知道吗,他每天都自己睡,不会是身体有毛病吧?”(士兵甲)

    “嘘~你知道什么!别瞎说,找死是吧!”(士兵乙)

    队伍后面的两个士兵小声地议论着。兰枫回头去看,因为队伍刚转过了一个弯,并没有看到皇太子。

    他们来到了皇宫的一处庭院里,已经有十多个人排着队站在那儿了。兰枫他们也站了过去。人都到齐了,负责的官吏们走了过来。

    “现在为大家安排站岗的地点,根据地点确定住处。在去住处放背囊前,需要接受检查,兵器等禁止带入宫内,一旦发现就会没收。我叫到谁,谁就站出来接受检查。”(官吏)

    兰枫摸了一下背上的包袱,包袱里面是衣服、肉脯和二哥兰仲给的钱。他来的时候,他短剑和长剑都交给了月花,月花说好会在今天晚上偷偷地派人送进来。擅自带兵器进入皇宫,是死罪,这一点兰枫很清楚。

    “茂财。”(官吏)

    “到!我是!”(茂财)

    站在兰枫旁边的青年人刚才一直嘴里在吃着什么,这时,举起双手走了出去。

    站岗的地点很快都确定了。现在,还剩下五个人,其中包括兰枫。

    “枫。”(官吏)

    兰枫站了出来。中年官吏已是一脸的疲惫,他还记得兰枫。

    “你去內宫站岗,站到这边儿来。”(官吏)

    其他人都是站在太监那边,而分配到內宫的人则是站在士兵这边。正在兰枫走过去的时候,有人来了,就见官吏们急忙向来人弯腰行礼。

    “哎呀,大太监,您怎么来啦。”(官吏)

    “辛苦辛苦,这些人都安排完了吗?”(大太监)

    “还剩下四个。”(官吏)

    “嗯,你来一下。”(大太监)

    大太监带着管事儿的官吏,进了执事房。就见小太监们聚在一起,不住地在窃窃私语,气氛有些异常。

    *

    大太监在执事房的椅子上坐下,就直奔主题。

    “我得带五个站岗的人去太子宫。”(大太监)

    “大太监,內宫的人手不够,这您是知道的。太子宫您还是安排护卫武士去负责吧,太子殿下不也是这么要求的吗。”(官吏)

    管事儿的官吏半带哀求地说道。

    “你最近很辛苦,我知道。圣上和太子殿下也很清楚你的忠心。”(大太监)

    听了大太监的话,管事儿的官吏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听到有人对自己的辛苦表示理解,压抑已久的委屈涌上了心头。

    “我真的干不动了。在太子宫和內宫站岗的卫兵现在已经开始有逃走的了,实在干不下去了。被打死的卫兵父母也找来哭闹,不是一个两个啊。到现在为止,已经死了多少卫兵啦?!仅仅昨天一个晚上,太子宫和內宫就死了五个!一想到是我把他们送去找死,我心里就难受啊。”(官吏)

    大太监看着管事儿的官吏,同情地点了点头。

    这种情况他比谁都清楚,但也知道没有解决的办法,所以,除了说些打圆场的话,他还能怎么办呢。

    “殿下为什么那样,你是知道的。你深得殿下的信任,如果你都不能体谅殿下,那还有谁能体谅呢。”(大太监)

    看到管事儿官吏的表情有所缓和,大太监微笑着说:

    “圣上刚才对我说了,这是最后一次。这会儿圣上应该已经跟太子殿下说了,让他赶紧招募护卫。所以,在太子的护卫到岗前,还需要你来提供守卫。”(大太监)

    “您说得很对啊,得赶紧招募护卫。现在太子殿下只有一名专门的护卫,再怎么有本事,也不可能不分白天黑夜地干啊。”(官吏)

    “是啊,所以,今天你还得给我派五名守卫。”(大太监)

    “这怎么可能呢?”(官吏)

    “那你说今天晚上,太子那儿怎么办?”(大太监)

    “不能总是这样,要想守卫太子宫,不是随便找个人就可以的,需要注意的事情非常多。”(官吏)

    “守卫需要注意什么,你清楚,我也很清楚,我会把如何活着坚持到明天的方法,告诉他们。所以,你还是得理解和支持一下。”(大太监)

    “那明天晚上打算怎么办?”(官吏)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那是我们能计划的吗?”(大太监)

    管事儿的官吏看上去十分为难。大太监的话背后代表着什么,他怎么会不清楚。管事儿的官吏迅速地翻着手中的名册,表情逐渐变得僵硬起来。

    “匀不出人手吗?”(大太监)

    “今天选拔了十名守卫,其中有八个人是庶子,而且从名字就能看出来,都来自有背景的人家。”(官吏)

    这些庶子出身的人都是些权贵的子弟,如果死了,会很麻烦。大太监也皱起了眉头。

    在东国等级制度十分森严,庶子的地位比平民还要低。通常不能做官也不能进出皇宫。

    要想进入皇宫,只有两个办法,成为太监或者做守卫的士兵。做太监意味着无法结婚没有后代,所以一般人都会选择当兵。如果当兵的话,宫廷守卫自然是首选,因为如果运气好的话,可以有机会接近皇帝和太子。

    但是,从几年前开始,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情况就发生在太子宫和內宫的守卫身上。权力再怎么诱人,也没有人愿意拿生命去换。

    “另外的两个是什么人?”(大太监)

    “是平民。选拔时,他们的表现比较突出,也都有些经验。”(官吏)

    “不错啊,还有其他人吗?”(大太监)

    “今天选出的守卫就这些,其余全是太监。”(官吏)

    大太监想了想。

    “太子宫的守卫需要做的事情其实很简单,只有一个,所以,太监也可以。你再找找,最好是家里兄弟多的,负责养家的不要,长男也不要。”(大太监)

    名册又被从头翻到了尾。

    “符合您说的还有一个,但不巧的是,这个人不适合做守卫。”(官吏)

    “是干什么的?”(大太监)

    *

    就快到太子宫了,大太监停下了脚步,跟在后面的三个人也停了下来。大太监转过身,看到紧跟在身后的青年人正在冲着他笑,笑容十分憨厚。

    突然,他感到一阵阵地内疚。在皇宫中经历过各种大风大浪以后,大太监已经不会再因为这种事而感到内心不安,可是今天,看着这个青年淳朴的样子,他有些良心发现了。

    “你叫什么?”(大太监)

    “茂财。我父亲希望我能成为有钱人,所以起了这么一个名字。”(茂财)

    “分配你去哪儿了?”(大太监)

    “酿酒房。实际上,我更喜欢有好吃的地方。在皇宫里,好吃的东西一定少不了,哪怕能闻闻味儿也好啊。”

    大太监又问了茂财身后个子高高的青年,同样的问题。

    “您叫我‘贵福’就行,我被分配到了內宫当守卫。”(贵福)

    贵福说话时弯着腰,很懂礼节。看他的体格是练过武的人,从长相上看是一位性格豪爽的帅哥。这样的人怎么能去內宫做守卫呢?大太监轻轻地摇了摇头。贵福高大的身形挡住了他后面的人,这时,那人才走上前来。

    “我叫枫。”(兰枫)

    还没等大太监问,兰枫就主动走上前,报出了自己的姓名,并低头行礼。大太监仔细打量了他以后,长叹了一口气。

    刚才,这青年说自己是从北山城的乡下来的,大太监也没来得及细看,就带过来了。现在才发现,原来是一位美男子。虽然皮肤黝黑,但是长相颇为俊美,令人无法相信这是一张男人的脸。在皇宫中,有不少长得比女人还漂亮的太监,所以,倒也不感觉奇怪。但是,这样的人如果被安排去內宫做守卫,就有问题了。

    “你被安排去內宫做守卫,是吧?”(大太监)

    “是。”(兰枫)

    “不行不行,你们两个可不能去內宫,非被生吞活剥了不可,明天,我给你们安排个其他地方。”(大太监)

    “今天晚上,你们的任务是守卫太子的寝宫,让太子晚上睡个好觉,早晨他去参加早朝以后,你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大太监)

    大太监竖起食指,强调说:

    “你们给我听好,如果不想丢命的话,严格按照我说的去做。不能让任何人进入太子殿下的寝宫,特别是女人,绝对不能进去。”(大太监)

    “大人,宫中的宫女和女仆也不行吗?”(茂财)

    看着茂财瞪得大大的眼睛,大太监明确地说道:

    “太子宫中只有太监,任何女人都不能进去,连皇后都不行。”(大太监)

    “嗯?为什么连自己的妈妈也不让进?这是不是太过分了!他妈妈得多难过啊!”(茂财)

    看着茂财一副淳朴的样子,兰枫忍着没有笑出声来,感觉这个家伙还挺可爱。这让他想起了德发的小妹妹,她总是一见到兰枫,就缠着他说希望有一天可以嫁给他。

    “你们只要完成了今晚的任务,就可以得到一个月酬劳。明天就还会安排你们去其他想去的地方。”(大太监)

    “干一个晚上,就可以得到一个月的酬劳?!太子是不是很有钱啊!”(茂财)

    “茂财,你可以去御膳房,也会安排你们两个去其他地方,內宫可不能去。”(大太监)

    兰枫仰头看了看天,他感谢老天在保佑母亲,看来明天就可以离开皇宫了。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大太监)

    “‘女人’包括‘夫人’吗?”(兰枫)

    其他三个人一下子把目光都投向了兰枫,从大家吃惊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问了一个愚蠢而奇怪的问题。

    “‘女人’也包括‘太子的夫人’吗?”(兰枫)

    “呵呵,你看来真是从乡下来的,不知道太子还没有结婚吗。”(大太监)

    大太监笑着回答道。

    “为了完成任务,可以采取任何手段吗?”(兰枫)

    “是的。”(大太监)

    “事后不会追究我们吧?”(兰枫)

    “追究什么?”(大太监)

    “比如,伤了人,或是伤了人命,损坏了东西,类似这样的事儿。“(兰枫)

    “哈哈哈,没有关系。不必担心任何后果,只要能让太子殿下整个晚上都踏踏实实地睡个好觉。”(大太监)

    大太监笑着继续往前走。这时,有小太监从太子宫里跑了出来。大太监对小太监交代了几句,就转身回去了,皇帝还在等着他。

    兰枫他们三个人跟着小太监,进入了太子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