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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楚文钦坐在那长条形沙发上抱着自己那偌大的双肩包，持续闷不吭声，秦倚玖则挠着后脑勺原地转悠着，两人自进来起就没说过一句话。
直到办公室门被赶来的楚宥琳猛然推开，楚宥琳见到坐在那沙发上的人后直接傻住，努力平息好自己情绪后，这才道:“怎么回事儿？”
楚文钦抬头瞄了她一眼，还是没吱声，楚宥琳怒道:“说话！”
这一声楚文钦没怎么着，倒是把那秦倚玖吓个半死，赶忙躲去了那电脑桌后蹲着。
楚文钦说道:“你凶也没用，妈叫我来的”
楚宥琳当即就懵:“你，你说什么？什么意思？什，什么叫妈叫你来的？？”
楚文钦又道:“你离婚的事儿我们都知道了”
楚宥琳道:“然后？”
楚文钦道:“因为姐夫你才能把那婚离了，妈就叫我来找姐夫”
楚宥琳脑子直接嗡掉:“姐，姐夫？你们在说谁？不是，你们几个意思？？”
瞬时间，办公室里本就紧张的气氛开始莫名升华，秦倚玖蹲在那电脑桌后埋头沉思着，抬眼间，见那女人的身子似乎正在颤抖，很快便听到楚宥琳带着几分戚怒得声音传来。
她说:“……我是你们养得什么狗吗？合着什么品种都能随便配的是不是？我离婚因为什么你们不清楚？还不都是被你们逼的！！被你们一个个逼成今天这样的！！……你们倒好，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就你们觉得你们认为，怎么，这是又要把我往火坑里推了？那你们好歹也等那火烧得再旺点啊！！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吗？啊？……说话！！”
那时的他也是第一次这么清晰直观得感受到某人的痛苦，他深知，这还仅仅只是他见到的冰山一角。后面还有过多少次这样的经历，他实在无法想象。
还有那桩关于她涉及的案件，又到底是桩什么样的案件。
那人把她带回家，真就只因遭遇家暴后的她需要个没那家人存在的地方来修养身心的？
直觉告诉他不是
案件和她来他家
一定有关系
……
“我说了，凶也没用，有本事你找妈凶去”
楚文钦说完即将脸瞥向了一边，楚宥琳睁着那腥红眼睛却破涕笑了笑，说道:“妈叫你来，你楚文钦背着条命债她这个时候叫你来，来干嘛，来人这里讨口是不？”
楚文钦没好气道:“你爱咋说咋说”
楚宥琳道:“我还说错了吗？你们不就是来人家这讨口的吗，怎么，你们都敢做还怕人说了？”
她嘴里一口一声‘讨口’，心却在淌血，句句诛心得惩罚着别人，却是更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
现在的她又何尝不是在‘讨口’呢……
“就这么等不及吗……我明明电话里和妈说得够清楚了，为了那个奖，为了你们，我会拼尽全力去争取，等拿到那奖金我将一个子儿不留全给你们，你们还要我说得多明白啊……啊？……”
一直让她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她比谁清楚，天底下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不过怕来这么一天，宽慰她娘家人的话罢。
声嘶力竭得闹了阵，此时的她累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瘫下去。
“楚文钦，你听着，回去告诉妈，我离婚并没有得到谁的帮助，我和你口中所谓的‘姐夫’更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人有孩子有家室，你回去告诉她，你们不要脸，我还要！”
这一嗓似乎耗尽了她全部力气，办公室里终于安寂下来，姐弟俩没一人再吱声，只那电脑桌前的秦倚玖慢吞吞起身，又慢吞吞移了过来。
“那个，其实我”
姐弟俩这才注意到还有这么个人在，见到他后楚宥琳又恼火了:“还有你，你若敢收留他，那武器版权你也别想了”
“诶……好，好勒……”
……
楚宥琳走后，秦倚玖这才同她弟坐在那沙发上，两人安静得坐了会儿，秦倚玖突然撞了下楚文钦的肩。
说道:“诶，你姐走了，和我说说吧，怎么回事儿”
楚文钦没理他，秦倚玖又道:“这么着吧，今天你若老老实实告诉我呢，我就考虑要不要把你留下，怎么样？”
楚文钦这回有了反应，瞄了他一眼，说道:“你想先知道哪一个”
秦倚玖道:“第一，你们是怎么知道你姐离婚，又怎么知道是因为我她才能离那婚的，第二，你姐方才说你身上背的那条命债又是怎么回事儿，第三，姐，姐夫是你自己要叫的还你妈让叫的，来，说吧”
楚文钦道:“我开车撞到人了，爸妈到处借不到钱我就来这里找我以前的同学借，然后有一天在街上碰见你和我姐，还带着个孩子，我打电话告诉我妈，她说让我先别回去，就在这里继续盯着你们”
楚文钦不慌不忙得说着，秦倚玖垂眼听得认真，突然道:“有多久了”
楚文钦道:“差不多快一个月了”
一个月
那应该是她第一次去幼儿园接球球，两人在街上碰到的那次……
秦倚玖道:“都来这么久了？那你，算了你快接着说”
楚文钦又不慌不忙得说起:“我姐离婚的事不是我盯来的，是前姐夫向家里打电话告状了，提到你名字，我妈就让我确认你是不是七年前秦叔叔家的那位，我找到你的个人资料发给我妈，我妈便让我去查了那小孩儿，确定不是你的，就让我改口找你来了……”
秦倚玖埋头认真听着，双手持续撑着自己那膝盖，貌似从方才坐下开始，这姿势就没变过。
半晌，秦倚玖突然道:“那，你刚刚说的你开车撞到人，来，再详细点讲讲”
这里，应该就是前不久他在天台上见她打电话哭得稀里哗啦的那次。
那天晚上他试图去了解她真正的过去，秦倚傲只对他说了个大概，他听着都快炸毛，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想着怎么样才帮助她尽快把那婚离，早点从那人家手里解脱出来……
“事情在三个月前，那天是我第一次驾车上路……”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办公室里的两人就这么肩并肩着规矩坐着，小的那个偶尔讲着会沫眼泪，最后那画面就变成大的帮忙拿着纸巾，另只空着的手负责帮忙扔用过的纸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