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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人体压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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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人聪明,学什么都快,很是受客户青睐,父母也以她为傲。生意就这么经营着,虽然工资什么的父母一概不提,可她也识趣。毕竟家里还有个正在念高一的弟弟,还有个学到半途而废整天抱着电脑玩儿、小她两岁的妹妹。这上有老下有小的,她知道,父母担子其实并不轻。

    有一次来了几个客户在家,父亲在客厅里陪聊,她负责在厨房沏茶,隐约间听到客户在父亲面前夸她的话,话里话外大概是她父亲以后可以全权将这些产业交到她手里了。

    她听在心里是开心的,然而一漂冷水就这么向她泼来了。

    “兄弟,这就说远了,她一个女娃家怎么抗起这些担子啊,我混了几十年才到今年这步,她,早着呢!我啊,是打算让家里那小的大学去学经商学,男孩儿嘛,学这些才有前途,这日后有他姐弟俩,兄弟我就不焦愁了”

    那客户打趣道:“老楚,听你这话的意思以后是打算把江山交给小儿子了?”

    楚雄道:“别,我可没这么说哈,那小子还有得磨练”

    客户笑道:“懂,百姓爱幺儿嘛,理解,理解的,咱彼此彼此,哈哈哈哈”

    客厅安静了会儿,楚宥琳重新沏起茶来,不久又听到那客户说话的声音。

    “诶我问你,宥琳她谈对象了没有啊?”

    声落,楚宥琳差点被水烫到,赶紧擦沫着洒落在桌岸上茶渍。

    “这就不清楚了”

    “那要不咱俩结个亲家?”

    “你小儿子?”

    楚雄难以置信一问,客户一掌拍在他肩头,笑道:“对,就我那小儿子,你是不知道,这家伙最近可把我愁的,工作不好好工作,整天就知道和那帮子狐朋狗友鬼混,我寻思你家丫头聪明能干,这日后铁定能治他”

    楚雄瞬间语哽住:“这,这,我……”

    那客户又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怕你闺女嫁过来吃亏,老楚啊,你就放一百个心,那小子日后要敢欺负咱闺女,我腿给他打折了!”

    楚雄喃喃回道:“兄弟啊,谈这些太远了哈,这组成一个家庭不是小事儿,还得看孩子们的造化不是”

    客户道:“婚姻父母包办才是对他们最好的,自个儿找?找些啊猫啊狗你看着不膈应啊?再说了,咱两家门当户又对,我看就合适极了”

    “这,这……”

    “这样吧,你如果把闺女嫁我家,我,秦泽勇,上下十余家连锁店一年四季全年上你们的货,另外再额外给你我公司百分之十股份,你看怎样?”

    “这个,这,我还是回头和宥琳她妈商量商量再看看吧”

    “行,就这么说定了,别让我等久了哈老楚”

    谈话终于结束,楚宥琳久久陷入沉思,暮然,一道声音唤醒了她:“宥琳!干嘛呢!茶给你秦叔叔沏好了没啊!”

    “噢,就来就来”

    总结一下,就是两位重男轻女的男人,预将她作为平衡他们经营生意的一桩买卖……

    不愧生意人,最后的她几乎就要和传说中的那小儿子见面相亲了,一步之遥,楚宥琳醍醐灌顶。

    这庄婚事被她搅黄了,她自然是没好果子吃的,手上活儿也多了,整日店子厂家来回跑,饿了就在街边随便啃馒头。

    那天,全年旺季顶峰的一天,各个合作方要货要的急,订单排了好几页,她抱着账本坐在货物堆里,一边啃着馒头一边算账。凌晨四点起床忙到那时已经连续工作了近20个小时,头晕眼花的时候,她接了通电话,她弟楚文钦打的,说他朋友过生日,对,朋友生日他给请吃饭,付账的时候钱不够,又不敢问父母要,就求助她来了,反正她也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他来要钱了,只不过今天……

    “我告诉你,没钱就别打肿脸充胖子,你一个高中生,看看现在几点了,整天整夜出去厮混从不想想家里需要你帮忙做点什么!”

    电话那头的人立刻不爽起来:“你有完没完的?借不借一句话完事儿,哔哔这么多干嘛?”

    楚宥琳斩金截铁一道:“不借!”

    楚文钦道:“好,这可是你说的,回头我就告诉爸你滥用公司公款”

    声落,楚宥琳从货堆里弹就起身:“我滥用公款??你这死小子在说什么混蛋话?!说清楚,你哪只眼睛瞧见我滥用公款了!?”

    楚文钦道:“反正我说什么爸他都会相信,就是不信你,走着瞧好了”

    许是楚宥琳刚刚起身动静儿太大,身后货架突然向她倒来,货物砸在她的头顶,砸得她顿时眼冒金星,她用背却死死地顶着那货架,另只拿手机的手也没能腾出来。

    不久,她通红双眼睛,咬牙切齿得对电话那头的人说着,声音有些颤抖:“楚文钦……你在外面没钱瞎鬼混,你姐在厂子里累死累活,还有几个小时,我就是一天一夜二十四小时没合眼……你朋友生日,你姐我今天还生日呢!……你们一个个的,谁又想到了我?!”

    “好不说了不说了,不借就不借,以后老弟我发达了一样没你的份”

    ——

    那真是‘值得’回忆的一个生日,教她永生难忘。

    处理完手上订单又是新得一天,天快亮了,她知道,该去店里上班了。

    去的路上堵了车,到市场的时候已经迟到了,门口拥挤着几些客户,许迎芬面色铁青侯着她,娘俩闷不吭声忙完已经是中午,饭点了,以为亲妈第一句话是‘午饭吃点啥’,然则换来一记清脆的耳光,扇得有些她措手不及。

    “昨晚你为什么不管你弟?”

    “怎么了”

    楚宥琳淡淡一声,便当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开始整理着手中账本了,许迎芬看在眼里更觉得她没心没肺了,怒道:“就几百块钱而已,我和你爸平时没少给你吗?你给你弟应急又怎么了?昨晚你若给他,他会去吃霸王餐,会被人打一顿??”

    楚宥琳头也不抬道:“所以呢,您儿子没钱打肿脸充胖子,吃了霸王餐,被人打了,然后您就来打我撒气……”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