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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有一个地方可以不用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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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婆,我发了工资,说,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徐璟在门店的沙发区歪坐着跟银河打电话,路过的林蜜看了他一眼,抿着嘴角笑了笑,难得的没有出声制止。但是条件反射徐璟在看到林蜜的瞬间就坐的直直的,还顺手拉了拉坐褶皱了的衣服。

    “又在秀恩爱”云飞端着咖啡看着徐璟,笑着坐下来,把一杯咖啡往徐璟面前推了推

    “小朋友,你不懂”徐璟一脸玩世不恭的笑着,端起面前的杯子轻轻的啜了一下,云飞看着眼前的徐璟,虽然一身和自己一样的职业装,但却是举手投足都掩饰不了的气质。随即也笑着附和到“切,谁是小朋友啊,你就比我大几岁而已”

    “走了”徐璟站起身来,拿起自己的羽绒服外套就往外走去。

    “哎哎哎,晚上聚会你不参加啊?”

    “不去了,我有更重要的事”徐璟笑的一排整齐的牙齿,回头跟招手示意着再见。

    今天银河要回老家,妈妈和姥姥在等她回去过年。

    年关的寒风似乎因着人间的团圆也温柔了许多,灯火通明的航站楼大厅里,来来往往的行人拖着行李,虽然步履匆匆,但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牵着手走过徐璟和银河的一对小情侣,对视着往登机口走去,徐璟看的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他拥银河在怀抱里,一点点撒娇的难过。

    “到了要给我打电话”

    “嗯”

    “跟咱妈咱外婆问好”

    “要想我”

    “什么男同学朋友啊都不许见”

    “假期结束了要早点回来”

    “回来了我来接你,好不好”

    “真的不想跟你分开啊”

    “你不能不回去吗?”

    “哎呀好了好了,你好啰嗦啊,我就回去半个月而已,很快就来了,你搞的生离死别一样”银河抽了抽被徐璟拥住的胳膊,略带嫌弃的微笑着。

    “呸呸呸,外婆说不能说这些”徐璟捂住银河的嘴,严肃的说着

    “哈哈哈”银河看着徐璟的样子笑出了声“好了好了,朕要登机了,爱妃回宫吧”一边说一边挣扎,好不容易挣脱了出来,刚要转身走,又被徐璟拉进怀里。

    “老婆我好舍不得你啊”

    “哎呀,你烦死了,快点回去啦,我要来不及了”银河忍无可忍的对着徐璟凶到

    “不放”

    “大哥,你放开我好不好,别人会帮你当人贩子的”银河刚凶完徐璟又对着周围的好奇目光假笑着点头致歉。

    “什么人贩子,我是你男朋友,哪有这么帅的人贩子”徐璟笑的开心放开银河

    “好了好了,快回去吧,这么帅的男朋友,我都要舍不得走了”银河伸手把徐璟额前的碎发理了一下,又整理了一下他的衣服,踮起脚尖在徐璟脸颊上亲了一下。

    徐璟和银河都没有注意到远远的登机口排队的队尾站着一个同样惹眼的男人,打理的很整齐略带着学生气息的头发,白皙的皮肤,虽然戴着墨镜,依然掩饰不住的光芒,高大修长的身形隐在羽绒服下,男人看了看远处,推了推眼镜,跟着队伍往前走了几步,只是没有人知道墨镜下的眼睛看向了谁。

    穿着大衣的徐璟长身玉立的一直微笑的看着银河进去,无视着路过的女孩子偷看后的掩面私语着,直到看不见才转身走了出来。

    行程匆忙的还有刚下出租车的沈心由,他也要搭这班飞机去见余季。

    银河找到座位刚坐下来,电话响的急切。

    “银河你起飞了吗?”

    “还没,马上了,你现在在哪?已经回去了吗?”

    “嗯,到了回电话给我啊,我去接你们”余季语气的洋溢着幸福的味道,银河正要问你们是谁,坐在里面的一个男士正好回来,指了指里面的座位,示意银河自己要进去,银河看了一眼眼前戴着墨镜,怀里抱着羽绒服,穿着简单的白毛衣,厚厚刘海的学生模样的男孩让了让。也忽略了余季话里的“你们”是谁。

    落座的男孩,依旧没有摘墨镜,歪靠在椅背上,又塞上了耳机。

    银河忍不住又侧目看了几眼,依稀感觉有点眼熟,正在努力回忆着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随即被空姐的播报打断,银河也关了手机,盖上毯子,闭上眼,抿了抿嘴。

    感觉到身边的人安静下来,墨镜下的眼睛缓缓睁开,白皙的手指取下了墨镜,侧目贪恋的看着闭目微微皱眉的银河,嘴角微微弯起。看着银河压在毯子上的手,很想伸手牵起来,可是想起机场的画面,生生的停下了。

    此时的经济舱,沈心由正微笑着拒绝邻座的女孩要电话的请求。

    “对不起,我的目的地就是我女朋友家”沈心由笑着说着,拿起了带的资料认真看了起来。

    “嗯嗯,好”领座的女孩花痴的看着礼貌又绅士的沈心由,竟没觉得尴尬。

    接机口的余季夸张的挥舞着手臂,银河远远的看着她,笑着朝她走过去。

    余季看到了走在银河身后几步的人是张泽,虽然戴着墨镜,换了发型,可是张泽这些年只跟余季打听过银河,虽然之后就没了消息。余季正在犹豫要不要认出他,远处的张泽也看到了余季,他取下墨镜,对着余季摇了摇头。然后又重新戴上墨镜,低头推着行李大步走了过来。

    “你怎么了?”走近的银河看着余季古怪的表情和尴尬停在空中的手,一边问着一边转身向身后看过去,四散的的人群往外走着,银河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又转过头看着余季

    “干嘛,装作不认识啊?”

    “没有啊,没什么没什么,欢迎欢迎”余季说着扫了一眼从她们身边路过的一个学生模样的身影。

    “你是怎么了?”银河和余季隔着围栏往前走着,一个好奇,一个装傻。

    一个手掌覆在了余季推行李车的手上,一个熟悉的身影靠在余季身边。

    “啊?你真来了?”余季欣喜看着出现在面前微笑的沈心由。

    “沈医生??”银河看到沈心由的时候也惊讶出了声。

    “答应了你,肯定就要说话算数啊”沈心由说着牵起了余季的手,才看着银河笑着回答

    “银河你好”

    “我这个灯泡当的真的是猝不及防”银河伸手拉过自己的行李车,有点尴尬的说着。

    “哎呀好了好了,走吧,一会就要下雪了,天黑了开车不好走”余季笑着催促着。

    车子开出机场不远,雪花飘飘洒洒的就下起来了,夜幕下的城市在寒冬里,显得庄严神秘,倒是在路灯的光线里飞舞的雪花,让回归的旅人感觉到一丝鲜活的气息,银河摇了一点点车窗,伸手出去接了几片雪花,冷风猛的灌了进来,开车的沈心由刚想说什么,在后视镜里余季制止的眼神里只好不吭声。

    “哎”银河捕捉到两个人的小眼神,笑着故意的叹了口气,把窗户升上去了。

    “哈哈哈,银河过完年我们去祈福吧”余季笑着挽起银河的胳膊,两件厚厚的羽绒服叠在了一起。

    “去灵山啊?人肯定很多吧”银河把自己臃肿的羽绒服胳膊从余季的胳膊里拿出来,换成了挽着余季的姿势,顺势靠在余季身上,故作坏笑的说着“你们俩带我一起去,是要我负责拎包吗?带个移动电塔对你们有什么好处?气死我,你们又不是保险受益人”

    “哈哈哈哈”两个女孩在后座笑成一团,开车的沈心由微微弯了弯嘴角。

    “这几年......张泽和你联系过吗?”余季看着银河小心翼翼的问着

    “没有”银河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略微停顿了一下,看着窗外,淡淡的回答到。

    “哦,要是他联系你,你们还能做朋友吗?”余季看一眼手机消息,又试探性的问着,然后按熄了手机。不待银河回答,一直专心开车的沈心由开口说着。

    “张泽这个名字,我怎么有点熟悉”

    “是不是你的病人有叫这个名字的啊”

    “有可能吧”沈心由看了一眼后视镜,对着余季笑了笑。

    “我不知道,当年他既然选择离开,那以后应该也不会在有交集”

    良久,银河说着,视线却一直盯着车窗外飞快飘过的雪花。

    “嗯…对了,徐…徐什么来着”余季说着求助的看了看前面的沈心由

    “徐璟啊”银河终于回过神来,笑着回答余季。

    “对对对,我一直在飞,作为娘家人,一直也没有好好的跟我们这个准妹夫聊聊”

    “妹夫?”银河的眉头皱到了一起,一脸挑衅的看着余季

    “对啊”余季提前捂好羽绒股的领口,防备的看着银河。

    笑笑闹闹的就到了。

    骆银河和余季是从初中起的朋友,大学又幸运的成为了室友,形影不离小十年的朋友了。最早的事余季不知道,只记得认识银河的时候,她家在离城中心比较远的地方,公交车要坐好多好多站。

    余季记得第一次到银河家玩的时候,就觉得银河的家很漂亮,三层的建筑从外面看着虽然没有什么特别,门前并不算十分宽敞,两边的围墙是划分着跟邻居一样的房子的分界线,这里每家每户的房型都一样,门前的铁栅栏也都一样,只有银河家的黑色铁栅栏被漆成了蓝色,门铃被画成了蓝胖子。余季不知道其他人的家是怎样的,但是银河家后面有个特别大的院子,一开始银河还小的时候,院子里都是滑滑梯,小秋千,沙坑,银河说那就是她的成长游乐场,外公还在的时候总是会在陪她在院子里疯玩,只是外公没有等到银河长大就先走了。后来滑滑梯被移走了,外婆种上了黄瓜和茄子,小秋千和沙坑也被西红柿和辣椒取代了,在后来有了葡萄架,有了花圃,有了摆成造型的花坛,外公的鱼池里又有了鱼,妈妈喜欢的荷花也慢慢的发芽开花了,生活又慢慢的鲜活了起来。

    银河跟妈妈姓,骆妈妈是幼儿园老师,是个很温柔的人,她很喜欢小孩子,余季第一次去银河家的时候,骆妈妈就特别开心的带她们去了游乐场玩。

    银河还有个做饭很好吃,很会梳头发的外婆,余季第一次去的时候,外婆就给她梳了好多小辫儿。银河姥姥很喜欢戴着老花镜,踩着她嫁妆的那架缝纫机,给周围邻居们缝缝补补,要不就是拿院子里的菜分享给周围的邻居。

    慢慢懂事的余季这才感觉到这祖孙三人的生活算是真正的好起来了。

    那时候的余季对于银河为什么跟妈妈姓,为什么银河爸爸不在家,甚至后来余季才从接自己回家的爸爸口中得知,银河住的这一片是我们这个市区最好的别墅区,没心没肺的余季依旧没有放在心上。因为每天和跟自己一样没心没肺的银河一起玩很开心,也不太关心这些问题。

    雪停了,车子也稳稳停在了蓝色的栅栏前,尽管栏杆上有浅浅的积雪,斑驳脱落的地方也还是可以看得到。原来,外公已经离开了好多年了。

    “好了,我到了”银河掩住了心里的那一丝丝难过,转头看着余季和沈心由,恢复了一如往常的笑,开门下了车。

    “已经很晚了,我就不去打扰干妈和外婆了,你快点进去吧,过完年我来拜年,叫外婆做好吃的等我哈。”余季一边说着一边给银河系好围巾,沈心由拿下了银河的行李箱,温和的笑着说“还有我的份”

    “好好好,知道了,我进去啦,你们开车慢点啊”银河也笑出一排的牙齿,嘴里的白气随着风就飘走了。

    看着银河关门进去,沈心由牵起余季的手,两个人相视一笑。

    “走,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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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外婆,你们的宝贝疙瘩回来啦”银河放好行李都没有看到妈妈和外婆,不免有点奇怪,只好冲着二楼大声喊着。

    “哎呀,我的宝贝疙瘩回来啦”外婆拄着拐,走的有点颤巍巍的,脸色有点苍白,但是依旧一脸慈祥的笑望着楼下的银河,有点着急的想要下去。

    “外婆外婆别急别急”银河扯掉了围巾,往楼梯大步过去。

    “妈,你慢点”楼上拿着毛巾的骆妈妈也着急的跟了过来。

    扶着外婆到沙发上坐好,银河才发现外婆的手格外的热。

    “妈,外婆这是怎么了?”

    “前几天下了毛毛雨,结冰有点滑,摔了一下”骆妈妈把毛巾搭在了歪靠是我外婆额头上。

    “哎呀,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我就是太想我的宝贝疙瘩了,你要是在家好好陪陪我,我就什么毛病都好了”

    “真的?”银河故意坏笑着看着外婆,手却一直在外婆摔倒的腿上轻轻的婆娑着。

    “当然是真的”外婆也认真的回答着

    “好好好,那我以后就不走了,我天天在家陪你”银河说着靠在外婆身上,被妈妈拉了过来,示意她不要压着外婆,又被外婆拉过去抱住了。

    “哎哎哎,别扯别扯”银河故意的笑着“外婆你这么大力气,你是不是装的啊”

    “你个小兔崽子”外婆和妈妈一起说着,又换银河被骂了。

    老人家的身体就跟心情一样,心情好了,几天身体也就利索了,过完年天也放晴了,外婆拿着铲子吆喝着银河一起去院子里铲没化完的雪,还要把菜园的土也翻新一下。被叫起来的银河穿着一身粉色的睡衣,睡眼惺忪的立在后院的走廊上,又困又冷,随即拿起外婆放在躺椅上的羽绒服套上,坐在走廊的躺椅上,裹紧了羽绒服,又把眼罩拉了下来,忽略了外婆一个人的絮絮叨叨,继续补着觉。

    “妈,银河,吃早饭啦”骆妈妈喊着

    被冻的根本没睡着的银河听着妈妈的声音,皱了皱眉“第四天了,好规律的生活啊”

    和银河家一样规律的还有余季家,余季有个4岁多的弟弟,是国家开放二胎后的产物,余季起初特别嫌弃他,后来慢慢看着他一点点长大,一口一个姐姐的喊着也被这个软萌的小家伙征服了,但是自从带沈心由回家之后,这个也叫余霁的家伙就叛变了。

    “姐姐,姐姐,快起床啦”一大早门被敲的砰砰砰的直响,余季把自己捂进被子里,不想理他。

    “姐姐,姐姐,快起床啦,哥哥都做好饭了”

    “姐姐,起来啦,我们今天不是要出去玩吗?”

    “我来喊姐姐好不好,你快去洗漱,一会吃完饭我们就出去玩,好不好”听到沈心由的声音,余季这才从被窝爬起来,瞬间想起自己还没有洗漱,又窝进被窝里了。

    “起来啦,你现在好像一个大号的海螺”沈心由轻轻的开门走进来,隔着被子把余季拥进怀里。

    过年前的那天晚上,车子到家门口很久,原本应该紧张的沈心由却表现的异常冷静,虽然已经跟跟爸爸妈妈说过会带男朋友回家,但是余季却莫名的紧张起来,也不是怕爸妈不同意他们交往,也不是怕沈心由表现不好,就是莫名的紧张,一旁的沈心由看着余季搞笑的样子,反倒安慰了她很久。

    事实证明,爸妈对沈心由的印象很好,弟弟余霁更是粘上了他,妈妈听说他要回酒店,更是让他住家里了。

    相处了几天,爸妈要回老家祭祖,原本要跟着回老家的弟弟也不愿意走了,时时刻刻粘着沈心由,爸妈也是放心的把一双儿女交给了他。

    裹着被子露出一双眼睛的余季看着沈心由,笑的眼睛弯弯的

    “你是不是会魔法啊”

    “什么魔法?”沈心由也温柔的看着余季,手指捋开了挡在余季眼前的额前碎发。

    “那为什么我们家人都这么喜欢你”

    “感觉你在夸我优秀”

    “切,你好自恋,快出去,我要穿衣服”余季说着在被子里推搡着沈心由。

    “你收拾好,过来吃早饭,今天天气不错,我带你出去玩”沈心由说着捏了捏余季的脸。余季挣扎了一下,裹在被子里一个不稳就倒了,慌乱中拽倒了沈心由趴在自己身上。

    两个人的姿势十分暧昧,看着近在咫尺的沈心由的脸,余季的脸腾的就红了,沈心由倒是笑了笑,带着微微凉的手伸进去,放在了余季平坦的肚子上。

    “好温暖的肚皮”沈心由面上笑看着忘记反应的余季,依旧红红的脸颊,亲了一下,就起身走了。

    “快点啊,不然我就只带余霁去了啊”

    好不容易出发了,上车为了离沈心由近的副驾驶,姐弟两个都闹的气鼓鼓的,一路都不说话,沈心由看着这姐弟两个不由的笑了笑,打破沉默瞥了一眼副驾驶的余季问到

    “骆银河家是走这条路吗?”

    “要去银河姐姐家吗?”弟弟终于在后座忍不住开口问到

    “对啊,不要生姐姐气了好不好,我带你去找你老婆”余季说完谄媚的看着后座的余霁,沈心由哑然失笑,后视镜看了看小男孩好像更生气了,扭头看着窗外,更不理姐姐了。

    “怎么了?不是那时候你自己说将来要娶她当老婆的嘛”余季被冷落,自言自语的回过头。沈心由又瞥了她一眼,还是轻轻的笑着。

    “我们小余霁幼儿园有没有交很多朋友啊”

    “有啊”

    “那你最喜欢跟谁玩啊?”

    “我喜欢跟李佳航玩,他家里有汽车人,还有蜘蛛侠”

    “哇~好厉害,哥哥姐姐一会也给你买好不好”

    “好,你知道吗?蜘蛛侠就是它会这样…”余霁说着说着就开始比划

    余季看了看后座又看了看认真开车的沈心由,佩服的竖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