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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土著斗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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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日后,负责探查的船只回归,方知檀香岛面积着实不小,东西长约四百五十里,南北阔有百六十里,约有大员的四分大小,绝大部分都是高山峻岭,只沿海有狭窄的平原地带。

    沿海岸线发现三十余部落,岛屿深处却是不得而知。

    而檀城位于北都沿海正中,一河流自檀城东侧五里处入海,可惜不能通航,但却有好大一片冲积平原,河岸两侧有若干水田,但都打理的不堪入目,以当地土人的尿性,怕是要看天吃饭。

    明生估计岛屿虽大,但人口应该不多,原因很简单,通过观察部落的生活设施便能估计出大概,物资极为匮乏,寿命不会太高。

    不同于主世界的陶器,瓷器,铁器为主,檀香岛生活用品大多都是源于天然,木制石制器具居多,很少看到铁器,当然也可能都被岛民拿走。

    如果你非要说纯天然的才是好的也可以,不过那木制的器具散发着霉味如何解释?原始社会更是纯天然,茹毛饮血。

    房中也是灰暗潮湿,石质的墙壁虽然够结实,但是为毛不用石头铺地呢?本就是潮湿多雨的地方,屋中的地皮总是湿乎乎,也许是汗液参合的太多,房中大多满是馊味,关键是没有通风设施,窗户小的可怜,明生感觉这就是一个病毒窝。

    再加上传闻中的好勇斗狠,活人祭祀,这人口能多了才怪,估计整座岛中最多不过五万人,可能还会更少。

    这是一个算不得好消息的好消息,人口少则征服整座岛屿没有困难,但也代表着人群更加分散,没有一个统治中心存在,你要平推下去,一个部落一个部落的敲打。

    如果有一个权力中心便简单许多,直接拿下国都,控制住国家的贵族,基本上也就搞定了整个国家。

    各有好处,不过明生暂时也没想过征服整个岛屿,前提是这些哥们不来给自己添堵。

    城池的草图已经出炉,没什么新鲜的,无非是二选一。

    一是大明传统的四方城,优点是够大,装人够多,能最大限度的容纳百姓,缺点是不易防守,需要大量的值守兵丁。

    二是泰西式的棱堡,优点是利于防守,尤其适用于现在的火器原始时代,几百条火枪在手,便是来了万人也难以攻下,就是这么牛赑,缺点也很明显,因为小,所以就装不下太多人,若是想将所有的百姓军兵都容纳进去,那是万难。

    泰西的城堡,日本的天守阁都是这个调调,保护贵族的设施而已,贫民就爱咋咋地。

    考虑到今后可能的冲突,尤其是荷兰同葡萄牙,明生决定分两步走,首先打造棱堡,待棱堡建成之后,再根据地形构建外城,虽然工程量加大,但是好在基本盘够稳。

    棱堡的位置距离选定的码头刚好三十丈,三面环海,只南向是陆地,长有二里,阔有一里,待棱堡建成之后,亦不用再建什么炮垒,无它,棱堡便钉在港口之后,哪个船只敢闹事就试试。

    米粮是个问题,军需官早有账目在手,舰队的米粮可维持半年所需,这没什么奇怪的,既然料到是一处荒僻的岛屿,自然早有准备,一应大宗货物已经所剩无几,腾出的空间都装满了米粮,回程还早,也不着急采购返程的货物,可还是不够,要想办法就地取粮。

    人手也是个问题,别看乌泱泱近五千人,可真正干活的没有多少,军兵们只是搭建了简易的围墙同木屋,但是棱堡的修建还是要靠壮丁,工匠。再扣除老的小的,真正能干活的壮丁不过六七百人,健妇也差不多是这个数量。

    六七百人能干什么?采石,伐木,挖地基,打磨石材,锯木……诸多工种分配之后能有几个?总之人手短缺,此处又无奴隶可买,姜丑冯群两个棒槌或许会带些人手过来,但具体什么时间能来也是未知。

    明生正在熬糟之时,王厉兴冲冲来报“少帅!俺发现东九十里有一大型村寨,约有千五百人口,那矮小战马竟有三百余匹,属下琢磨着是不是将这个村寨端了,嘿嘿,如此人和马就有有了。”

    “呃,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成何体统!”

    明生撇了这厮一眼,佯装微怒道“走!带两哨人马,本少要亲自去看看,你同他们可有接触?”

    “没有!”

    王厉摇头道“属下都是在暗处观察,尚未同其接触。不过看那寨子情形,似乎要出去征战,所谓的土人勇士都十几人聚集一队,不似其他部落那般分散。”

    说话间,二人已经登上单桅快船,风帆撑起,一前一后两艘快船向东而去。

    “少帅!您看,那里有一小河的入海口,两侧俱都被红树林遮挡,实则红树林之后便是那个寨子,咱们在船上是看不到的。”王厉将望远镜交给明生,点指一处地方言道。

    “走!上岸!”

    三十人的小队搭乘两艘舢板,悄悄划向岸边,于河流西侧五里处登岸,一路在密林中穿梭二里左右,爬上一土坡,透过林中间隙,果见有一村落坐落在河流旁的平原西侧。

    王厉轻声言道“少帅,就是这里!”

    明生透过望远镜观瞧,见寨中人影攒动,手拿武器的赤脚勇士在河岸旁忙碌不停,河水中有几艘圆木扎起的木筏往来穿梭,此时小河东岸已经聚集有数十人。

    “东岸可有村寨?”明生问道。

    “二十里外却是有一处村寨,同这个寨子差不多大小!”王厉琢磨片刻,言道。

    “走!咱们去那处寨子!”

    明生率队悄悄退回舢板,两艘快船东行十五里左右,明生再次率小队重新登陆,在一处密林中潜伏,派出几名探哨四处扫探。

    约小半个时辰之后,探哨回报,两个部落正准备斗殴,已在三里外排开阵势,不过那探哨面色古怪道“少帅,不过现在两伙人正在跳舞……呃,好像是,总归是各自都在蹦蹦跳跳的,俺也不明白他们在干啥?难道土人在以舞论胜负?”

    明生也不理这厮如何脑洞大开,率队赶赴土人战场。

    可不待赶至近前,便听到人喊鬼叫,厮杀呐喊之声,显然人家已经打了起来,这特娘的是现场直播哈。

    明生透过望远镜观瞧,见双方各有几十名骑士在拿枪互戳,斗的好不热闹,而步兵则相距不足百丈,手拿武器,呼喊怪叫着为骑士助威。

    这是什么规矩,果然人越原始越讲道义,看看人家打架,一点阴谋诡计都不用,就是兵对兵,将对将的互怼,看谁坚持不住。

    “少帅!咱们就这么看着?”王厉古怪的看向明生。

    “不看着还怎的?”

    明生打趣道“人家可是公平决斗,咱们贸然插手会不会被围攻?等下你记住了,哪个被追的扑街咱们就帮哪个,现在给本少老老实实的做个看客!”

    骑士往来冲杀数轮之后,已有十余骑士栽倒马下,这玩意都是裤裆处一点破布裹身,明生也分不清哪方死伤的人多,不过从西方赶来的部落勇士似是神色兴奋,步兵们神色渐渐疯狂。

    果然,在头插羽毛的头人呼喝之后,步兵也开始冲杀,对方也不甘示弱,双方很快便绞杀在一起,身在斗殴之中的勇士可能不知,但明生已经看出胜败,西侧的土著勇士悍勇而人多,东侧的寨子战败是迟早之事。

    挥手间,明生率队暗中靠近战场。

    双方斗殴不过半刻钟左右,果然东寨勇士轰然间四散,西寨的勇士愈加疯狂,兜着屁股便展开了一场追逐战。

    “少帅,咱们现在动手?”王厉有些着急,这特娘的再不出手,仗就打完了。

    “莫急,咱们跟过去!”

    战斗的规模很小,追击一方不过二百人左右,逃跑的一方约有百五十人,若是加上死伤的三十余,其实双方实力在伯仲之间。

    本想着出手相帮,但此时明生却是改了主意,倒要仔细看看两个部落为何斗在一起,是世仇?还是其他原因?

    可人算不如天算,一个逃跑的勇士慌不择路,一头撞向明生小队的埋伏处,顺带着还引来了三名追杀之人。

    明生轻啐一口,真特娘的晦气,摆手示意手下的军兵淡定,明生点指在身后追杀的三人,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砰~砰~砰~几声枪响,逃跑的土著吓的瘫坐在地,而身后的追杀之人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无论是追杀,还是逃跑之人都为之一顿,紧接着有几十名西寨勇士向着明生小队冲来,其中竟有五名矮马骑手。

    王厉一把拽过还在发呆的东寨勇士,丢在身后,三十几名小队队员齐齐将遂发枪端起,明生也将短管火铳抽出,一声令下之后,白烟升腾,十数名西寨勇士扑倒于地。

    恰在此时,东寨重整旗鼓,返身杀回,两厢夹击之下,西寨的头人也是果断,怪叫一声之后,率领勇士奔逃。

    明生擦了一把额头冷汗,万幸!东寨的戳鸟居然敢返身再战,不然三十几人被近两百人围殴,说不得要有所死伤。

    敌人逃跑,东寨的人追击了一番之后便陆续返回,躲在王厉身后的土著勇士鬼鬼祟祟欲逃,被左右的军兵瞪了几眼便不敢动弹。

    明生随手从身旁的士兵腰间抽出一柄战刀,笑呵呵交到土著勇士手中,点指远方正在观望的土著头人。这勇士年岁不大,估计也就十六七岁左右,看着明生手舞足蹈,似懂非懂,轻挪几步之后,也不见有人阻拦,便飞快的跑向自家头人。

    此时在头人周边已经聚集了近百人,同明生相距不足三十丈,双方眉眼可见,明生示意军兵们收回火枪,战刀入鞘,远远的对着土著头人拱手,面带微笑。

    虽然语言不通,但本少这模样也足以表达善意了吧?